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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的土地上流浪(2)

在故乡的土地上流浪(2)

作者: 简半坡 | 来源:发表于2019-03-02 18:41 被阅读52次

    作者:简宜贵

    你所理解的,世界的最初模样。 —————题记

    2.一边竭力寻找,一边想着离开

    坪山屯的亲人们找天黑了不回家的小孩的情景他确实真实地领教过。

    那是周末,远在五公里外读初中的淘淘放学回家,就着生辣椒吃了母亲留在饭钵里的红薯和包谷饭后,很自然地提起弯刀,沿着那条连接家和山坡的小路,去坡上砍柴。 当时老家的人几乎全都在坡上。那年月差不多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家家户户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侍弄庄稼,收获粮食。在自家的田埂土坡上和林地里砍柴割草,自给自足。小路两旁都被勤劳的人们割得光溜溜的。爷爷是生产队长,地方下户组里分林地时为了让大伙满意,自家和几户日子稍好过的人家就没能承包到林地,只留下了一壁黑秋秋长着岩石的山崖,长不了树和灌木不说,连站在崖底看着就让人心寒。 淘淘站在坳口环顾了一圈,几乎每片林地里都有人在“把守”,他只得朝更远的山坡走去,走出了坪山屯的范围才发现太阳渐渐落土,干活的人们才陆陆续续赶着牛羊背负着柴草走下山坡。眼看着夜幕渐渐落了下来,山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淘淘才走进外屯的林地里轻轻削倒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匆匆剔去枝丫,扛着急忙忙往回赶。没走多远,道路就完全看不见了。他只得凭着记忆用刀拄着道路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挪去。挪到坳口,就听见了母亲急切地大声呼喊“兔仔”(坪山屯风俗,夜晚不能叫人真名,怕被鬼怪记住找人麻烦)的声音。孤独的呼唤在黑暗里四处碰壁,在山里回荡,有些恐怖,有些凄凉,还带着隐隐的哭腔。淘淘不敢答应,怕被林地的主人发现。等呼喊声近了,才故意咳嗽了一声。果然,母亲不再呼喊,等走近了淘淘才气喘吁吁地轻轻叫了一声妈。

     还有一个夜晚找小孩的故事也让人唏嘘。一个叫银银的孩子从小读书很用功,成绩也很好。可是小学毕业父母就不能继续供他读初中了。银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天黑了不见回家,银银父母寨子周围都找遍了,仍是不见踪影。于是全屯人出动,打着灯笼火把到处找,满屯子呼喊。找了大半夜,终于有人在屯子对面崖角的岩阡里找到了,找到时银银已经躺在一排干包谷杆上睡着了。背着银银回家时,银银父亲分明感受到了背上轻轻的抽泣。 还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小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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