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子走了”,这短短的几个字却突然让我鼻头一酸、眼睛发涩。我连忙看着雾气弥漫的远方。他的木子走了,那个我不曾了解过、与我十分不相干的人的木子走了,可是我却丢了魂。来势汹汹的情绪抽走了我在这片土地上最后的坚强与倔犟——灵魂空荡荡,却无人能告诉我哪些东西消失于无形。
雨后青岛的天空透彻又朦胧,云朵被描绘出清晰的轮廓,又好似从海面升腾而起;秋风清冷,拂过水墨一般的天色。葱茏茂密的绿色昨日还有生生向荣之势,今日便有小孩子从地上捡起一片又一片沾着雨水清香的枯叶。“梧桐一叶,天下知秋。”秋天到了,许多年复一年熟悉的记忆也如期而至。
记忆之于我,从来都是感官与感官的碰撞与摩擦。中秋雨巷,花香挽着黑夜袅袅袭来;九月稻场,谷穗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出最朴实的气息——这是嗅觉带给我的最深远的触碰。看四时交替,油菜、玉米、水稻和麦子永远在积极地变换着颜色;汗水、扁担和土坡似乎成了我最无能为力的视觉体验……
我知道,我大概是想家了。
一次次在傍晚负重而去,又每次在深夜列车驶过剑门关的时候回望远方。我跨过一座座高山,穿过一条条隧道,蜀地的影子越来越小,乡音的共鸣越来越少。直至我熬过山海之间的距离,辽阔的天涯面对着我——这是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海腥味取代了松木燃烧的烟火味道,我的脚下是雪白的沙,却十分想念一场雨落下后四川土地的泥泞……
川菜馆里烟、酒,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走了;
四季常青的南方城市走了;
汇聚成江的溪流走了
……
我还在。
复写着一年又一年的记忆,描绘出一刻又一刻的惦记。青岛有她独特的辽阔和蔚蓝,山脉却生出了值得赞颂的坚韧与深沉!
初秋小记初秋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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