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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过去,还清晰的记得她在那年夏天走在雨中,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背着初中的书包,没有打伞,头发湿答答的吧嗒在头上,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合着在脸上流淌着……
那年我和她都分在初一(一)班,初一年级所谓的精英班,俗话“牛班”,小升初时语数双科,除 了双百,最差的也就是扣两分。认识她,和她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我幸运成了她的同桌。
她家境很好,我们一群人里 ,她是我们班第一个有连衣裙穿的同学。她也很大方,常常从家里带花生或者糖分享给我和前后桌的同学。
她成绩不是一般的出色,语文和英语课文背诵差不多她都是第一个去老师那里背,我们往往有一半的同学再背给她听。数学和物理,例题一看,她就自个会做题。
她成绩好,我数学不懂的问她,她耐心讲,别的同学问,她也是热心帮助。我们班男生女生都喜欢她,那种欣赏纯粹的喜欢佩服。
我们班男生彭回家路上摔伤了不能上学,她作为班长带着我们班委会几个给他补课,那男生一节课的内容也没落下,我们班成绩集体还是遥遥领先。
她个子不高,属于娇小玲珑的身材,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扎一个麻花辫。记得有一次学校毕业班照合影,请照相馆的师傅来学校照相,她正好路过,照相老师傅非给她照相,要放在照相馆的大相册里。
那学期我们一起排练“五四”青年节的节目,我们几个是合唱,她有一个独舞《红蜻蜓》。她还特意让她姐姐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参加演出穿。我们男生也很有才气,独唱,还有惊艳全校师生的“霹雳舞”。
“五四”青年节日晚会结束,我们班毫无悬念的荣获了好几项奖。作为走读生的我们都急着回家,她作为班长帮忙收拾舞台,她家也比较近,她说她回家晚一些。
第二天上午,她没有来上课,下午她来了出,眼睛浮肿,放下书包,就去了校长办公室。一节课过去,她没有回来,二节课下来,她回来了,满脸通红 ,满脸泪痕。
我非常担心她,问她什么事?她不说,只是哭。下午下课我要陪她回家去,她说:“不用陪我,我明天不来了,我有事。”
她没有来上课,她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背着书包,她去了教育局。晚上她父母过来把她留在课桌里的书拿回家,她妈妈说她休学了,我星期天可以去她家玩。
那天晚会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地理老师,那个高高帅帅,人面兽心的家伙,对她动手动脚,她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拼死抵抗不从,被暴力相向。她去向校长和有关部门投诉,集体沉默,息事宁人,更有甚者批评她不像一个学生样,上学穿什么裙子?
在她家里我没有见到她,她妈妈几天不见,苍老了许多。她妈妈拜托我去街上找她。
她走在雨中,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背着初中的书包,没有打伞,头发湿答答的吧嗒在头上,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合着在脸上流淌着……
我拉着她的手回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几个月后,她姐姐告诉我,她决绝的走了,喝了满满的一瓶百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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