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奶奶已经去世三年了。
奶奶身材高挑纤瘦,留着一耳起发,我印象中奶奶就没了牙齿。后来,奶奶给我说当时太穷了没有钱去镶牙。走路慢慢的,是因为腿疼。
自幼我便和奶奶睡在一起,奶奶会给我讲日本侵略中华和1975年发水还有豫剧。
日本侵略中华时奶奶说她那时候也就七八岁,正在上课看到外面来了日本君,就吓的落荒而逃。当时我并不懂这些,就觉得奶奶讲的生动有趣,我便在故事中睡去。
发洪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此处省略……)
河南的豫剧是比较好看的,印象中,村里的小孩都会唱《花木兰》,当时比较火的就是《狸猫换太子》。我不懂,奶奶便与我细细讲来听。
我三岁那年,奶奶带我去看响气(指村中白事)。我给奶奶说,我瞌睡,就自己走往家的方向。我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家的路,走丢了。奶奶急忙跑回家中,让爸爸妈妈去找我,结果发动了村里人去找我,村里的大喇叭也在呦呵,后来找到了。这也成为了我人生中难忘的一件事。
奶奶是一个勤快的人,可能年轻时吃了太多的苦。知道没有钱的苦,她就开始穿鸡毛,我有时也帮她穿。穿不好就会扎住手,也是需要耐住性子的。扎住我,我就会嚎啕大哭。
春天,院子里的野菜长出来了,奶奶便把野菜挖来,择去跟,反复清洗,用面拌均匀,放在篦子上蒸熟,放凉,就可以炒着吃了,很美味哦。
奶奶会给我做粉浆面条,用压面条机压面条。用地火烧水,水滚后,把面条下进去,放入醋,鸡蛋等调料品。虽然不是特别好吃,现在想吃也吃不到了。
她是中国传统封建女性,小时候裹过脚。那个时候就行娃娃亲,奶奶小时候就和爷爷订了娃娃亲。
天气好时,我会陪着她翻过铁路,去挖结结草。(一种草药)翻铁路又好像是翻山越岭到了山的那边(铁路那边),那边是一个全新的面貌,无法预知的。
过完年春会比较多,奶奶带这我一起去看戏。会更别的大,买的东西比较全,我看到打耳洞的,我便也要打。用枪把耳钉放上,只听见“咚”一声,便把耳钉带在耳朵上了,为了爱美,我是不怕疼的,所以很小就有了耳洞。
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夏天来了。
院里的小桃红盛来的正好,有红的,粉的,摘下来,放在一起加上白矾。呈现出红红的一团,奶奶用梅斗角叶子缠在我的手指上,脚趾上,睡一觉醒来,手指、脚趾都是红红的。
夏天最热的时候也是小麦成熟的季节,需要先下地把麦子用镰刀割下来。用架子车把麦子拉到马路撵平,起风了,把麦子扬起来。刮走的是麦穗,剩下的是麦子。奶奶带我去捡别人漏掉的麦子。
冬天天气冷,不便出门。奶奶就会给我很多很多讲故事……
后来,我上班了。
有一天母亲打来电话说,奶奶不在了。那一刻手抖的手机都拿不稳。心如刀割一样,久久不能释怀。
我们总以为时间很长,奶奶会一直伴随着我。会看着我结婚、生子。没想到会走的那么早,有无数个夜晚我还是会想起你――我敬爱的奶奶。
齐帆齐第八期写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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