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久别重逢,正如她所感叹的一般“人生真是太多变数了。”
我有点惭愧,没有早点问候她。在她最无助的阶段,我竟然一无所知。我明明经常想起她,但以为她沉浸在恋爱的快乐中,不忍心打扰。若非她主动发来消息,不知道这段自以为是的“不打扰”还要继续多久……
她说上周刚搬了家,得知与我仅有2个公交站的距离,迅速敲定了见面时间。她说我见到她必定会大吃一惊。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指自己怀孕了。见面后的第一眼就看到她隆起的肚子。
她的新家在城中村的深处。她带我穿过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大街小巷,我很担心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会冲撞到她。来到她新租的小屋,我们相对而坐,简单地交谈了接近两个小时。才知道过去的几个月里,她经历了人生的许多考验。
先是意外地检测出子宫肌瘤,还未做好手术的准备,却再一次意外地被告知怀孕,由于先天性子宫萎缩,流产又可能导致终身不孕的风险,最终她决定把孩子留下来,这不是容易的决定。她坦承自己哭过。
我能想象这些左右为难又不知所措的绝望无助。无论对哪个女人来说,这一连串的坏消息都是不小的打击。厄运降临的时候近乎无情,也毫无道理可言。很难想象那段日子她是如何挺过来的。
那段时间她刚刚换了工作,还未过试用期,日益隆起的小腹也让她不得不担心工作的稳定性。虽然如今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但也逃不开对胎儿是否健康的担忧,因为不确定入职体检的X光是否给胎儿造成影响。在一开始就要接受不完美的可能性,对于母亲来讲,也是一件于心不忍的事。
眼前的小七早已没了遭逢打击初期时的惊慌失措,有着历练后的成熟稳重。她像旁人一样冷静地诉说过去的经历和曾经的慌张,没有半句对命运的抱怨。对于未来的规划,她反而比我这个局外人更加冷静客观,她说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做决定,不必立刻找出所有问题的答案。我不得不感叹于她强大的好心态。
对养育孩子这件事,她像我身边所有年轻妈妈一样,有自己的坚持和期望。因为在原生家庭中经历了“重男轻女”的封建陋习不快乐的童年,对于应该如何表达和传递爱,我们都有比父辈更深刻的理解。
在小七略微浮肿的身体里,是有一些精神在的,包含着坚强,隐忍和乐观。希望好女孩的运气不会太差。正如她自己所说,虽然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但或许一切自有天意。
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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