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在一个凉爽的秋夜,我和他攀上梨树坐在树杈上,他在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远处的村里人也许已进入梦乡。
改革开放初期,生产队的梨树分到户里,我们两家共同分到十几颗梨树,秋天正是梨成熟的季节,金灿灿的梨挂满枝头,为了防止有人盗梨,我和他常常夜晚出来看护。
当时他四十多岁,我十几岁,我们一个辈分,我叫他哥。
他本聪明正常,只不过娶了个疯婆姨,让人感觉他也精神像有问题似的。
听人说他以前曾娶过一个正常的女人,不过后来离婚了,他在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想起她,他给我讲的故事中就有他对那个女人的思念。
他后来的疯婆姨给他生下二个儿子,二儿子较大的聪明点,大儿子憨的厉害,只会出去拣些柴火,拣下的柴火常被村里的人夺去。二儿子能跟人做土工,放羊。他婆姨常被淘气的孩子们追上斗骂,他们一家住在一孔土窑洞里,天天家里乌烟瘴气,疯婆姨能给他和儿子们做些半生不熟的饭菜。
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一家人都相继离开了人世,估计他活了五六十岁。疯婆姨也就至多活了50岁,二个儿子活了二十多岁或三十岁左右。最后离世的是他小儿子,多年前也没贫困户一说,今天我忽然觉得,像他们一家如果能够一直活在集体化生产队的庇护下,也许他们的生活和生命会好些。
我十八、九岁离开村里,现在已经五十五岁了。后来就对他一家的具体事宜也不是很了解了,最近我学习写文章,回忆起他在梨树上给我讲故事的情景,粗劣的写写也算是对他和他一家人的一种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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