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文插图本人原创)
多年前曾乘车去北京郊区
京张高速两边正值金秋时节
丰收阔景徐徐展开
好一派玉米丛林
粗壮的秸杆,宽硕的叶子,
白色的穗头,饱满的苞谷,
葱绿壮美图画随着疾弛的车流动起来
行行排排,直直挺挺
如哨兵值勤捍卫土地的尊严
联想到抗日战争中,
华北平原玉米林如青纱帐甘蔗林芦苇荡
成了游击队员伏击敌人的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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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是粗粮常吃会扩充强壮胃肠,
小时侯吃过玉米糊子,
是碾碎后细加工的,
记忆中如此炮制:
先用铁锅烧7成沸水
然后在滚烫中洒玉米粉末,
边洒边用筷子捣,手脚要明快均匀,
否则粉会扎推成硬快疙瘩,
待洒粉末充足,然后放些青菜碎叶,
添盐增适量酱油,
爱吃辣者可投放些其酱,
煮烹之间尽量温火伺候,
火旺容易蘸接锅底,
造成糊味影响食欲,
煮的好的话色香味俱全,
点缀着年少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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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菜市场当季也有玉米棒子卖,
偶尔也煮熟尝鲜,
虽然在味觉上可口,
但失去了回味的幽情,
现实生活让心灵与泥土气息离的太远,
城市的奔波忙碌,求生与奋斗,
让我们过早忘记糟糠稼穑本色,
敦厚深沉的土地也随着城乡一体化吞并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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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温差大
但适合玉米生长
农家的玉米即将成熟,
余下的工作就是保卫工作,
我小时候有这样的经历。
父辈们在荒山上拓垦,
先是点火焚烧将杂木枯草灰烬当作积肥,
然后带锄埋种,玉米一般秋季丰收,
所以深山里满眼葱绿的玉米山
将成为野猪松鼠麻雀的袭击的重点对象,
为了护卫劳动成果,往往在玉米孕苞时候,
就在玉米山顶端空处筑草蓬夜守。
诸如野猪这些破坏者们常常昼伏夜出,
刚开始扎几个稻草人还能吓唬几天,
但后来也无济于事了,
野猪们越发猖狂恣肆,
组团夜游,啃踏庄稼,
没办法只好逢夜上山留守,
次日清晨返回,
老爸打工不在家,
家中就我这个小男子汉,
所以护守工作是责无旁贷了,
我有时和妈妈去,
有时和外公去,
这样夜卫工作要持续一个月才行,
晚上一般6点上山,
带上手电筒和充饥的面饼和水,风雨无阻,
最好不要逢上下雨,
好在晚秋天高气爽,下雨的机会不多。
山蓬守夜是刺激而有野性的事情,
棚帐都是粗壮厚实硬木做支架,茅草铺垫,
由于是临时搭建,睡起来小而拥挤,
幼时的我睡相不好,翻来覆去,
把卧架上的茅草折腾的吱吱作响
守夜最艰巨的任务是提高警惕,
耳听八路,眼观四方,
然后定时扯喉大喊
以无畏童音震摄夜间攫取玉米野猪们,
玉米即将收获的日子里,
全村家家户户都派人上山各自夜战了,
夜深人静,峰峦相间,
喊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令“来犯入侵者”惶惶不可终日,
喊不能乱喊,要掌握好节奏和力度,
初始的时候有人取竹筒米许,
上端沿中间切开40公分并削成空隙,
用手掰拉击打发出声响,但效果不是很好,
威慑力不大,喊累了可结合此器同用。
山上秋夜,略带寒意,鸟归树巢,
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含糊不清的声音,
守夜中按常规一晚高喊三次,
时间间隔分别是夜间9点,
半夜12点和凌晨3点,
其他时间段妈妈或是外公补充,
小学时代的我就站里山顶棚前,
用土话破口大喊,
喊什么内容大约是“打野猪噢,噢呵”之类,
想想当初的童嗓亮出高音八度,
恐吓兽类,着实滑稽。
朗月当空,夜风习习,玉米山林哗哗而响,
我守夜积极性很高,到点必起,
然后用专业而又大力的粗喊,
虽不能山动地震,
但在岗位值班中还是用刺耳童音阻挡了兽类侵犯,
不知道是我喊的敬业,还是夜太沉静,
只听得绵长声音久久在峰谷间回荡,
清晰而爽净。
第2天我妈妈去隔壁村附近田地干活,
邻村的村民向我母亲反映说你家儿子嗓门真大,喊起来我们睡觉都听的很清楚,有你儿子卖力,你们玉米庄稼可省心了。
妈回家就告诉我了,说我厉害,天生好嗓子,别人都夸你了。
听了自然很自豪,但事实上我守夜之喊,如果不注意科学用嗓,嗓子是很容易受伤的,
但后来证实是多余的,
我的嗓子就是在夜色空蒙中磨炼起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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