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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我准备按部就班开展自己的退休活动,正在打扫卫生的老伴儿拦住我说:“老头子,我现在没空,你去农贸市场杀只鸡吧。”
“不过年不过节,杀什么鸡嘛。”我疑惑不解。
老伴儿却说:“这你就不懂了,疫情期间,多储存点吃的不是坏事,有备不患,心里踏实!”
“疫情超市不是照常营业吗?何必买那么多,冰箱都塞不下了。”
“你莫管,多存点不会错的,你只管去买就行了。”老伴儿用没有商量的口气对我说。
我拗不过老伴儿。她负责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生活上她是领导,她的话就是命令!既然领导发话了,我也只有照办。
临出门,老伴儿反复叮嘱,要做好个人防护。还特别交待:如何选鸡,怎么讨价还价,宰杀加工费等等,我不敢怠慢,一一牢记在心。
农贸市场人来人往,购物买菜的人很多。彼此认识的,相互点点头、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不多寒喧。这样既减少疫情传播,也节省了时间专注买菜。
为了避免长时间在市场里逗留,我避开人流,直接前往销售家禽区。摊主们一个个主动热情。
“大爷,买鸡吗?”
“我这里有本地土鸡!”
“大爷,您看我的鸡品种多,随便选。”
……
对于摊商们的热情,我只是点头应付。继续东望望、西看看,认真寻找老伴儿要求的鸡。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摊位上。
中年男人个子高高的,花白短发,满脸皱纹,一看就是生意老手。他的鸡确实不错,也符合老婆的标准。
他热情招呼,满脸堆笑地说:“大爷,您要哪样的鸡?我品种多,都是本地土鸡。”
“土鸡?你别骗人!”我装出一副不信认的样子说。
他急了:“骗人不得好死!”
见他赌咒发誓,自然产生了几分信任。于是我指着早已瞄准好的一只满身通红,鸡冠肥大的公鸡问:“这鸡怎么卖?”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着那只大公鸡惊讶道:“大爷好眼力,这只鸡是正宗的土鸡,满山跑,刚收来的。”
“多少钱一斤?”
“30块钱一斤,还是饿食,很划算的。”
“楞个贵呀,少点!”
“不贵不贵,现在疫情期间,好难收到这种土鸡。”
“少点嘛。”我认准目标,努力砍价。
中年男人一副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大爷,少不起呀,
这年头政府管控得紧,也没敢喊高价,真的!再少就要亏本了。”
他叫苦连天,我也不好砍价“那好吧,就这只。”
公鸡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直往鸡堆里钻,中年男人说是迟、那是快,伸手敏捷地逮了个正着,鸡奋力地扑打着双翅,拼命地挣扎,并发出宏亮的求救声。这叫声也唤起了笼子里其它鸡的共鸣,仿佛都在为它打报不平。中年男人才不管其他鸡的强烈抗义,只顾举起手中的鸡说道:“大爷,您看这鸡多雄壮,叫声宏亮,您真是一个选鸡的行家!”对于他的一番恭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钩上一秤,好家伙,5斤半。我昂起头,中年男人心领神会,忙把秤转过来,让我看个明白。“大爷您放心,我长期在这里卖鸡,不会差秤的。”
秤好鸡他接着问道:“大爷,要不要宰杀?”
“当然要,多少工钱?”
“五元,都是个价。”
这个宰杀价也是老婆叮嘱的价格,便对他说:“好吧,那就在你这儿宰吧。”
“好嘞!”
只见中年男人一手牢牢地拧住鸡脖子,另一只手举起刀,对准鸡脖子就是一刀,顿时,血从刀口喷涌而出,鸡拼命地挣扎,因为挣扎,血涌出的更快。不一会儿,公鸡那高高昂起的脑袋渐渐地低垂了下来,可是它怒目圆睁,死不瞑目。中年男人视而不见,直接把鸡扔进了沸水中,浸了一会儿,三下五除二就把鸡毛拔得一干二净,又在火上漂了漂,清除鸡身上的绒毛,洗净;然后开肠破肚,清理内脏,大功告成。他熟练的技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付过钱,我习惯性地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欢迎再来!”中年男人笑着说,此时,那脸上道道皱纹随着他的笑容越发加深了。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也由衷的为他高兴。以前杀鸡都是在家里,如今住进高楼大厦就开始讲究了。不管怎样,也算是为杀鸡行业作了点儿贡献吧!
【本文作者介绍:黄佑成,重庆奉节县人,退休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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