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捞来的金主在我身侧,我忍住恶心说了句「你好帅」。
你真是个天生的戏子。”
说这话的时候,裴念卿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闭着眼,娇笑道:“你这样说我会伤心哦!”
裴先生听到我这话,果然闭了嘴。
小妖精!”
事毕,裴念卿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我缓缓撑起身子,妩媚地笑了笑:“既然说我是天生的戏子,不如投资给我拍戏呀?这样咱们也好光明正大地往来。”
裴念卿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可不行,你的戏只有我能看,别人没那个眼福。”
说着,他促狭地戳了我的脑门一下:“太精彩了,我才不舍得给别人分享。”
衣冠禽兽!我暗暗捏紧了拳。
可谁叫他有钱,我缺钱呢?
裴先生还是快点回去吧,别让夫人等。”我翻了个身,懒得看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那个黄脸婆,哪有你得趣?只有你才能让我精神焕发。”裴念卿说着,就过来揽我的身子,我懒得搭理他,敷衍地凑过去跟他亲了一下,他这才满意。
今天演得不错,这是额外的打赏。下次继续啊!”裴念卿轻描淡写地转了一笔钱给我,看到转账的金额我的笑容立刻多了几分真诚。
感谢裴先生的悉心教导,下次我会让裴先生更加满意的。”
是的,裴念卿有妻子,甚至他的妻子还是他事业成功的最大助力,但这并不妨碍他出来偷吃。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不过也要感谢男人的这个臭德性,我这种见缝插针的吸血蚊子,才有机会混一口饭吃。
门一关,他终于走了,我还趴在床上,就收到了老妈的催命信息。
你爸今天又要交费了,你什么时候打钱回来?”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知不知道你家女儿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啊?
拿起手机,把刚刚到手还没焐热的钱转给老妈,我拉起被子盖住头。
裴念卿虽然好掌控,但他手里的钱毕竟不多,大头都在他老婆手里。
我得想办法换个更有钱的,才能应付我这一家吸血蚊子。
估计是收到钱我妈心情好了,居然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我点开一个,是关心我的,后面的几条就变了味。
你弟弟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家里开销又大,你看看是不是多给家里转点钱?”
怎么说你都是在大城市工作,赚钱总比我们轻松。我又要照顾你爸走不开……”
看到这几条消息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您是把我当提款机了是吧,谁告诉您我这赚钱轻松的?等着天上往下掉钞票吗?我弟是没手没脚没有行动能力吗?”
这过得都是什么破日子,简直烂透了!
躺够了,爬起来泡了碗面,我联络了兰姐。
兰姐就是我跟裴念卿的介绍人,我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也全是因为她。我感谢她,但我又讨厌她,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讨厌她呢?
吃完面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我出门去跟兰姐见面。
兰姐见到我就给了我一个拥抱:“果然不愧是学表演的,裴先生对你满意得不得了,直呼你就是他的知音呢!”
我懒懒地笑了笑:“他对我满意,可我对他不太满意了。”
怎么了,跟姐说说,哪里不满意?”兰姐抬手叫了一杯饮料,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这表明对她来说我还有价值,那些没有价值的,兰姐连多一句话都不会让她们说。
钱太少,风险也高,对不起这个价码。我觉得我还能多赚点。”我看了看自己刚做的指甲。
正说着,兰姐的饮料上来了,她先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我耐着性子等她在心里算计。
几秒的时间,她似乎算清楚了,笑了笑:“说的也是,凭你的资质,配裴先生确实有点大材小用。那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看看帮你换个人?”
兰姐答应得痛快,我也不含糊:“年纪大一点都无所谓,主要是钱多,大方。您也知道吃这碗饭的就得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攒攒钱,我是有点等不及了。”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的目的也很单纯——只要钱不挑人。
既然妹妹有决心,那姐姐这也好说话。”兰姐端起杯子又喝了几口饮料,这是有门了,我耐心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我想到了一个人,今晚联络,最晚明天我给你消息。”说着,兰姐站起身,回头看了我一眼。
妹妹,听姐一句劝,那种家不要也罢,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说完,她也不等我回话,自顾自走了。
我坐在人去楼空的咖啡厅里,慢慢喝完了一杯苦涩的黑咖啡。
为自己活一次,我也想啊,但谁又能真正做到呢?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有几通未接来电,但也就几个,我不接,我妈也就没再继续打。
她很忙,她要照顾我爸,还要照顾我弟弟,说不定还要照顾我弟那个女朋友。
毕竟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嘛,我算什么呢?赔钱货罢了。
我确实学过一点表演,但学表演太费钱了,我爸一病我就辍学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
仅有的那一点演技,糊弄糊弄金主还凑合,演戏?别想了,一没人气二没资源,谁找你?更何况我家那个无底洞,我上哪找钱去填?
最快的办法就是听兰姐的话,把金主哄开心了,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
我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家里唯一疼爱我的就是我爸,我不能看着他等死。
再等等吧,再熬一熬,等手里的钱存够了,我就带我爸去把手术做了,然后我陪着他,把生命最后一程走完,之后我就爱谁谁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我的备用机又响了,兰姐的效率这么快吗?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对面是个好听到让人耳朵怀孕的男声。
你就是芷葶?”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精神一振,这很可能就是我接下来的金主大人!
挤出我自认为最甜美的嗓音,我娇滴滴地笑了一声:“我就是芷葶,您哪位?”
明天兰姐会去接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希望你能改掉。”
男人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然后他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见到江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个难糊弄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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