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落了一树树的斑驳,踩下去,偶尔会发出枯叶碎裂的响,昏黄的路灯照着我,一段一段的,家里现在,也到了该穿呢子大衣的时候了吧。
和一个朋友聊天,她说要是可以情愿考个远一点的大学,这样就不用老是回家面对老妈的东一句西一句,我倒是羡慕了,不只是羡慕可以每周背回一包的脏衣服,还羡慕可以吃到很舒服的饭,可以放肆的嗨,可以有温暖的拥抱在你哭不出来的时候。
嘿,想家了吗?像大多数的孩子一样,我从小在爸妈的保护伞下长大,没有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迹,家里也没有过什么大的变故,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就是我的小小天堂,而爸爸妈妈,以及那个被我欺负到大的弟弟,就是我的所有。
长大后,我在离家两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求学,其实当初填写高考志愿的时候,很随意,爸妈只给我提供了两个选择,陕甘宁或黑吉辽,毫无疑问,我当然不会选生活了十几年的大西北了。
于是我这个小鸭子第一次走出家,去看了外面的世界,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我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轨迹,我想,这里的天空,可比家里的大多啦。
只是很多次和爸妈打电话的时候,往往寒暄几句,就无话可谈,倒是两边都很尴尬,最后只能以一句“没什么我就挂啦”草草结尾,心里莫名难受。
我想,无话可谈的原故是不是就像异地恋一样,早晨没有老妈暴力的叫床,平时没有老爸喋喋不休的唠叨,生活没有交叉,以至于连矛盾和训话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由此可见,异地恋确实难熬,不过朋友们,如果你们连异地恋都熬过了,那就真的不要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而错过彼此。
想想平时在家也不过和老妈过过嘴皮功夫,和老弟抢抢电脑或者电视,话多吗,不多,同在一片屋檐下,总是心安的,就像我老是趴在奶奶的边儿上,看着一针一线从绣布上轻捻,真是“花随玉指添春色,鸟逐金针长羽毛” ,趴一下午,等到日头都落了,也不曾言语半句。
图片来源自网络高中班主任曾在临近高考的时候说过这么一段话,“到大学以后,很多同学离家很远,但再远啊,也不要忘记给爸妈打电话,刚开始的时候啊,是每天一个电话,后来一周一次,再到后来,可能就是每个月月底要钱的电话了”,当时的我们还可以笑出来,却没发现老师的表情已经有些微妙了。
有些事,确实是不经历就不会明白,就像你刚开始学游泳的时候有多怕淹死,学会之后就会用多轻松的语气告诉别人,“游泳,多简单”。
上一次在逛街的时候,逛到半夜九点,一时兴起和室友去买剩下的水果,在水果店里我看到一个身影,和老妈一样的身形,由于身材矮小,所以在搬水果框的时候难免有些费力,她一回头,我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那是一种来自母亲的慈爱,那样的眼神,我是见过的,但也,很久没见了。
大一开学的时候,老妈专门放下手里的工作来送我,从生活用品到细小零碎,都是老妈一手给我操办,可我都没有好好带她看看我的学校,好好转转这个我要生活四年的城市,甚至爸妈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再见,连拥抱都没有,在我熟睡的时候,爸妈已经拿着行李搭上了回家的飞机。
爸妈曾说:“哎,啥时候还想去你们那儿转转”。
总是在电话结束之后才泛滥那一股思乡心切,就算如此,每次爸妈打电话问“孩儿,有没有想我呀?”
我都会硬气的说一声“矫情”。
图片来源自网络还记得上次回家的时候,老妈的头发又有些斑白,老爸走路已经没有那么一步一生风的感觉,有时候,我总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只是忽然在家庭聚餐的时候,老爸忽然从批评改成对我的夸奖,老妈已经不会每天早上八点掀着被子叫我起床。
忽然一下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像是开始听老妈发过来的自己唱的歌,还会打个电话过去,夸夸老妈唱的真好,尽管可能没有那么好听,但我知道,老妈可能只发给了我一人。
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像是开始不嫌弃老爸抽烟抽的烟熏火燎,而是回家的时候默默给老爸带一条芙蓉王,“呐,你最爱的”。
忽然一下,就想家了,可能是深夜不能入睡的时候,可能是忽然吃到自己很喜欢的菜却只能吐槽一句,“咦,这和我吃过的味儿差的太远了”,也可能是受伤之后,发现没有可以哭的肩膀。
还记得上次老妈给我发的消息:你真是妈最乖的女儿了。
是啊,无论我们在哪儿,无论我们有多大的变化,我们都是爸妈眼里最乖的孩子,那么,如果你也有想家的时候,或者不是很忙的时候,不妨给家中的二老打个电话吧,不需要说多么难说出口的话,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好。
我是走在送爸妈走的那条小道上,恰巧秋叶落,北风起,恰巧路上无旁人,只有我,与一盏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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