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曾经的一个同事,在一个深夜冲趟在马路中间因车祸离世。
那段时间,同事间的话题都是回忆跟他过去的种种,“凌晨3点过,两口子吵架,男的醉醺醺的,还割了腕,女的陪着去医院包扎,回家的路上又吵了起来,男的直奔马路中间躺了下去,小货车从他身上碾压过去,血肉模糊,当场离世。”从若干个同事的聊天中,这个场景拼凑了出来,最后的那夜晚,也只有他老婆清楚发生了什么,“嫂子口中都没有说出来的话,你们却想象得很完整。”
而我能想象的,是他在全家人的哭声中也没有醒来。写这段话时,他怕已经在酒醉的梦里,歇斯底里地痛哭了无数遍,好大声,好用力,可不见他从久睡的梦里醒来。
看着孩子和妻子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满腹的赘肉在肆意的摇动,他会质疑这具肥胖的躯体吗?灵魂好像已经溢出至体外,他在血肉模糊中醒不来了。
此时此刻,悔青了肠子也无力回天。他最清醒的记忆,是立马记起了前几个时辰他跟妻子大吵,拿起刀子自残自己的情景吗?妻子送他去医院包扎,在包扎回来的路上,再次大吵冲向马路的情景,一阵极其短暂的无比阵痛和清醒中告别人世。
就在那极度的几秒清醒中,他一定跟他家人一样后悔,他为何要冲向路中央,把自己的肉体还给大地。几秒,都不够他多想吧,但也足够拼凑他30余年散乱的自己了吧。无忧无虑的生活被父母撑起,家庭的压力由妻子扛着,在同事朋友间他过得很洒脱。
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我得知他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酒醉后鼾声如雷,早跟妻子同床异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臃肿、肥胖,被脂肪吞噬占有。随着熬夜、醉酒、大鱼大肉对他肉体的冲击,他肉体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短到他离世时的最后几秒。
他若还醒着,以他的耿直为人,定会拿梦去敲醒宿夜醉酒的同伴。而那个,他曾用誓言要一生守护的女人,即将背负着丧夫之痛与另外一个男人生活了。可他,才刚上小学。
谨以告诫,因酒紊乱婚姻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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