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惟自古及今心爱自由者,如满天繁星,实得之者,如蕴玉之石,含珠之水。何者?吾念之:尘寰之事所纷扰也!其情常滥,而发之常逾乎中节。吾之愚见,情者,有未发,有发而中节者,二者调和,乃得自由。
若庄子者,外生死,齐万物,逍遥游于宇宙、天地,行止达乎婴宁、坐忘,无悲无喜,无忧无虑。是岂常人所可至乎!动皆合于道,或有生知安行者,或有学知利行者,或有困知勉行者,至于道,可自由也。然则未至乎道无可自由者?非也。
人有情可发者,是乃生气之发。若悲若喜,若忧若惧,若嗔若恼,此皆人心所生,非自然也。此情生,则待发。否者,其情塞于形体之内,壅乎神魂之间,人之生气不得发,乃有不正之气,奈何无自由之道!发者需中节,不足则生气之余壅塞,多则心里交瘁,中节者,得有以官止神行,游于万境之机,此可达乎自由之道!
人有情之不发者,若深思,若虚静,若休养,若冥想云云。此则心之动也,非形之动也。曩者吾尝念:为山中之兽,为林中之鸟,为水中之鱼。差矣!若此虫鱼鸟兽,岂可得自由?俱困于所生之境,况无真心!又念:为不时之雨,为飘渺之雾,为无迹之风。又差矣!乃思:何物无所待?善哉!是乃吾之心也!吾心动,达于万境,游乎宇宙,巡天地,贯古今未来,此乃自由!而吾之深情未发,皆通于自由。
尘寰事者,发而中节以泄生气,驱不正之气,俾无忧思。而心中深至之情,乃有未发之妙,此岂非自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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