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疯
今天是数九的第二天,有谚语云:一九二九不出手。记忆中,特别是儿时的记忆中,此时应该是天寒地冻,水冰地彻的时节,没有什么必需的户外活动,大部分人都围坐在热炕头上猫冬。可这两天,季节明显在有点造反,外边温暖,屋里燥热,整得人心烦气躁的。看来这老天爷真的傻掉了!哈哈,傻就傻吧,本来一切皆是无常,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最好哪天我也傻了才好。
温暖的阳光穿透玻璃,充满了整个房间,四下里安静极了。正是读书的好时光,可今天居然懒羊羊的不想拿书,干嘛不纵容一回自己的懒惰呢?于是我打开喜爱的钢琴曲,将整个人整个陷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尽情沐浴着冬日暖阳,尽情享受它的爱抚。恍惚间,那最不听话的意识流却又异常的活跃起来。
昨晚又梦到雪师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在梦中与雪师见面了,每次醒来,我都刻意的回忆梦中的情景,想尽量的记住每一个细节。昨晚的梦里,雪师就像任何一位我所爱戴的任课老师,慈祥而亲切,站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什么。依然是那一袭红色的上衣,这一抹红色,早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时常温暖着我,鼓励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梦里的雪师,剃去了长长的胡须,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非常秀气年轻,记得下课后,我还特意跑到雪师身边告诉他:雪漠老师,没有了胡须的您,更加亲切了。雪师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爽朗的笑了起来。后来雪师特意告诉我,后天晚上志愿者们要组织大型读书会,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参加。我高兴的使劲点头,当然十二分的愿意参加了,然后我就哈哈个没完,结果一下子把自己给笑醒了,然后就再也梦不回去了,哎,真是乐极生悲啊。
大概有十一点了吧,太阳光越发的强烈、刺眼,反正我也懒得睁开,索性继续闭着眼,一遍遍倒腾着梦里的情景,越是想,雪师的身影越是清晰。时钟滴答嘀嗒敲着,时光悄然逝去,忽然有种莫名的委屈,莫名的孤独朝我袭来,眼睛也跟着酸酸的。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而我的孤独感大部分来自亲人的伤害。在我的固有观念中,亲人就必须无条件的理解我,支持我,爱护我,不能对我有一点伤害,哪怕是无意的,也不行。因此过去的多少年,我都会因为亲人的某个“伤害的”举动,而耿耿于怀,甚至忘记了人家所有的关爱,所有的好,虽然表面也是相亲相爱的,可心里某些阴影就是翻不过去,时不时的拿出来自怨自怜一番,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敏感、自尊心强,容易受伤。随着阅读雪师的书的增加,我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这些道理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要不是开悟的人,都在按照自己的习性和偏见生活。与其说是亲人们伤害了我,还不如说是我的“我以为”伤害了自己,我以为的亲人只是用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妄念塑造出来的,从来没想过,他们也是有缺点,有局限性的普通人,他们也在按照自己一辈子的习性过日子,也站在自己的角度处理问题。这里没有伤害不伤害的问题,只有角度的不同,想法的不同而已,也许家人一个良好的愿望,在你看来却是无情的伤害。多少亲人之间都是因为这样误解而耿耿于怀,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见即解脱”,这是形容见到空性后情景,用到我这里显然不合适,但我想表达的是,我只是明白了这个真理,心里就释然了很多。
想要减缓甚至消除这种孤独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心灵变得强大起来,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真的很难,我依然希望自己有所依靠,而以往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不能奢望依赖任何人,很多时候,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真正可以依赖的只有自己的信仰,然后通过自己的信仰,逐渐明了宇宙人生的真相,明白了真的就不会被假的所迷惑。
有时我也纳闷,白天也没有想雪师,晚上怎么又梦到了呢?今天我明白了,每天看的是雪师的书,耳朵里听的还是雪师的书,也就是说,我几乎每天都和雪师见面,只是另一种形式而已。我深信雪师最理解我的烦恼,所以讲了那么多的方法让我解脱出来,只可惜自己愚钝,几年下来,才明白了那么一点点,惭愧之至啊!遇到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就会有种说不出的委屈感,是否你也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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