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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金茨堡《奶酪与蛆虫》

卡洛·金茨堡《奶酪与蛆虫》

作者: 天才猪猪不是猪 | 来源:发表于2022-06-15 18:19 被阅读0次

名字看起来有点“重口”,其实只是一种比喻。主要讲述的是一个磨坊主多梅尼科·斯坎代拉在宗教法庭被审判的事情,其中分析了当时意大利的弗留利的社会经济状况,实际上是磨坊主对当时的教会的猛烈抨击,却又和路德派或者再洗派不同。

在文学理论中有一种流派叫“新历史主义”,它所独特的研究方法就是研究“小历史”而非“大历史”。正所谓“倾听历史的沉默处”就是这个意思。

一切有趣之事皆发生于黑暗之中……我们对人类的真实历史一无所知。——塞利纳(Céline)

作者无意中看到一个简短的案情介绍,便留心起来,后又找到了案件的胶卷研究起来,又在七年之后写就此书。这种书籍无疑是有些枯燥的,但是却又是鲜活的历史留下的痕迹,虽然很轻微,却也因为有作者这样的有心之人得以宣传开来。

奶酪与蛆虫其实是磨坊主在宗教法庭上陈述之时对宗教缘起的一种譬喻。

在我看来,一切都是混沌,也就是说,大地、空气、水和火,都混杂在一起;它们都是从这一片混沌之质中形成的——就像奶酪是用奶制成的——而蛆虫会在其中出现,这些就相当于众天使。

磨坊主的许多言论都是非常激进的,对于教会的权威性、为死者的弥撒、童贞玛利亚或者为大众受苦的耶稣等都持否定态度,认为这些是不符合上帝之灵(所谓“圣灵”)的。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当然不会为世俗所接受,更不会被教会人士所接受,因为他们是他抨击的对象,承认他所说的是正确的,就意味着自己的利益将会被剥夺。

值得关注的是,宗教法庭之上证人的供词,让我不由得联想到《局外人》中的证人供词,证人将原本的事实进行歪曲,却又义正言辞地指责“被告”。可见《局外人》所展现出的法庭审判的场面虽然是文学艺术创作,也反映出了一部分真实的历史,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当权威者已经判定你有罪的时候,你的辩词已经成为了“狡辩”,人们也只会从你的辩词中找出你的语言漏洞,找出要至你于死地的更多的“证据”,而你作为被告、当事人,已经成为了局外人。

一个多世纪之后,梅诺基奥(即磨坊主)很可能会被当成患上“宗教妄想症”(religious delirium)的那种人,被送入疯人院。但在反宗教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当时,对人加以排斥的方法是不同的,最普遍的一种方法,就是将这些人认定为异端分子并起诉他们。

这个磨坊主还并不是什么都不能说,他在审判过程中对自己的思想进行了较为详细的陈述,这也就给我们更多的机会去了解他的思想,从这个方面来说,他是幸运的。

在磨坊主身上的一种反抗精神也让我联想到了同样被法庭审判的另一个人——于连(《红与黑》的主人公)。身为被统治阶级、下层阶级,却渴望向上爬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这种叛逆精神与磨坊主十分相似,磨坊主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基督教徒,却通过自己的阅读和思考,渴望改变原有的宗教系统,试图颠覆教会权威,对于统治阶级来说,这种人必定被视为“异端”,必定要铲除。

但在梅诺基奥受审之时,特伦特会议已经结束二十年了。教会等级已经分明,关于信仰群体能相信什么和应该相信什么的问题,长久的不确定已经被终结。然而,这个泯然于弗留利山村众生中的磨坊主,却仍在自己琢磨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将自己的宗教观点同教会的谕令对立起来:“我认为……根据我的想法和信念……”

在作者整理出的磨坊主的不完全书单当中,就有薄伽丘《十日谈》(这可真是太熟悉了,刚结束的期末考试就写的这个读书笔记)。《十日谈》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代表作,具有强烈的反封建、反教会色彩,大部分的故事都有教士、修士之类的宗教人士的角色,并且将他们的“双标”表现得生动形象,极具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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