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车在美术馆后出口停下,经过一系列审查后,硬邦邦的铁门才被打开,汽车缓缓驶入。
起码八个身型高大的保安围住汽车,保护起来。车门被打开,另有四人抬着一只银色合金保险箱,《明皇观马图》原封不动的锁在里面。一位外籍专家是本次展览的接洽和监督人,代表友谊之城拉布拉多市。
他叫乔治。典型的络腮胡,方形脸,深邃的蓝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身着传统式西服,绅士腔调。
陆风带着小亮站在仓库门口,瞧见乔治从车里出来,心里不禁嘀咕,这夏天也非要穿着西服,礼貌是礼貌但不折腾自己嘛。想完,他向前走上几步,正准备用英语打招呼。
“陆教授你好,我是George。”他伸出右手。
陆风与他握手,说:“没想到George先生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这真是花了我很多时间。”
“走,里面请。”
“好。”
一帮人走进美术馆,紧提着保险箱的安全人员在八位保安的领队的带领下前往保险室,准备展前鉴定工作。
陆风把George从后室带进美术馆的展厅,对明日的展览现场做解说,从美术馆的正门开始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顾及,除此之外,他还把现有的展品简单做了介绍,大多都是中华古代文物,少许现代艺术大家作品。
小亮作为陪同,懂得不少,以致George对他印象颇好,说到《明皇观马图》两人甚至大谈起历史文化。
陆风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决定带George前往保险室。
藏品保险室位于美术馆一楼,必须经过三道安全电子检查门,通过指纹、密码以及磁卡开启,陆风是美术馆内拥有系统权的主管之一,获得这样的待遇因他曾担任过国家美术馆的专家。三人来到藏品保险室的外室,金馆长已经在此等候,开启内室需要馆长权限。与馆长几番寒暄后,他们带上塑胶手套,在Geroge按下密码后,安全员把画轻轻的从箱子里托出,平稳的放在一旁的不锈钢桌上。陆风拿起放大镜,游走在画面里,小亮也不例外,不时的发出惊叹声和惋惜。
“鉴定完毕。”陆风直起腰,但是他又对小亮补上一句,“有问题吗?”
小亮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摇头示意。
“George先生,一切妥当。”
这位外国友人回以微笑的点头。
“把它放进内室锁起来。”陆风对保安队长说。
然后,陆风走到钢铁门上的仪器前,扫描指纹按下密码,解开第一道锁令,金馆长用类似的操作解开后一道锁令,保险门自动打开。
保安队长正准备从鉴定台上卷起画轴,突然咔擦一声,所有光明归于黑暗,留下嗡嗡的像是机械运行的声音。
“怎么回事?”George非常冷静的问,黑暗中看不清他是否移动。
“George先生请放心,保险室现在处于警戒的内闭状态,一切很安全,备用电源很快会启动。”
大约三分钟以后,电源恢复,众人重新从黑暗中脱离出来。
保安队长双手再次搭上画轴,准备卷动。
“等一下。”陆风突然开口。
“怎么了?”馆长一脸疑惑。
小亮和George也同样看向他。
“我需要再鉴定一次,确保安全。”
George耸耸肩,说:“没问题。”
代表人既然同意,保安队长只能往后退开。陆风重新捏起放大镜,仔细观察。还没到一分钟,就听到他一声糟糕喊出来。
“画被替换了!”
“Really?”George也控制不住情绪,跑上前一把抢过放大镜,着急地盯紧画卷。
“My God!what is going on?陆教授,你说过很安全!”他满脸愤怒的责问。
“不要着急。”陆风面目严肃,冷静的可怕,他继续开口说:“画不可能被拿出去,我说过安保系统会在危险情况下自动内锁。既然这样,画绝对还在保险室。”
听他这么说完。众人扫视周围,George甚至连在场人的衣物内都不想放过,眼睛瞪的老大,友善之意消失的荡然无存。
陆风架起双臂放在胸前,食指不断的敲击臂膀,眼神却一刻没停下,不会忽略任何角落,最终停留在敞开一半的钢铁保险门上。他迈开脚步,走进去。受到他的引导,其他人顿时想明白,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陈列室,一座一座的展示高台,摆满艺术珍品。
会在哪?
陆风走的很慢,如果把画暂时放在这里,几乎没有地方能隐藏。
“找到了!”跑在前头的小亮兴奋的喊起来,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筒子,就像装网球的那种。
“快打开。”
回到外室,George匆忙散开画卷,果然是《明皇观马图》。
“他果然没机会换走真品。”陆风感叹的说了一句。
“赶紧锁起来先。”金馆长从慌乱中恢复过来。
“对。”George也同意。
保安队长从他手中接过画,重新卷起,放进内室的陈列墙内,然后退出内室,在众人的目光下推上钢铁大门。
“罪犯就是我们之间的一人,为了安全,请大家先不要出去,等警察过来调查。”保安队长守在门口,阻止准备开门出去的众人。
“他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嫌疑。”陆风紧接着回道。
氛围顿时转变的尴尬,保险室内的八人相互观望,内心深处猜测谁将是愚蠢之极的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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