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最后,魏无羡以关心蓝忘机的手伤为由,要走了他的电话号码。然而名为关心实则骚扰,魏无羡回到家之后就坐在地毯上一直给蓝忘机发信息。蓝忘机偶尔回他两条,就算只是一个简单的省略号,也能让他笑得春风满面。
江澄趴在床上打游戏,中途瞥了一眼魏无羡,说:“魏无羡你终于疯了吗?”
魏无羡没理他,依旧捧着手机痴笑。
江澄受不了,翻了个白眼给他。
晚上蓝忘机躺在床上睡觉,刚入睡,魏无羡就跑进了他的梦里。
蓝忘机看见魏无羡躺在自己的床上,穿着睡衣,抱着两只兔子在玩,任兔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蓝忘机看着那两个毛茸茸的团子钻进魏无羡的衣服,惹得魏无羡笑得喘不上气,一直喊着:“哈哈哈哈好痒啊……蓝湛快帮我拿开!”
蓝忘机伸出手去,眼睛却看着魏无羡露出来的腰线,忍不住对兔子们探去的更隐秘的地方浮想联翩……
魏无羡在蓝忘机的梦境里折腾了一夜,早晨醒来的蓝忘机,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
他认命了。
雾散了,一切都已经明了了。
新的一周开始。
蓝忘机发现自上次周末的事情过后,隔壁班那个女生每天的课间都要和同伴从走廊上路过,偶尔还会站在自己班的窗户边上和她的朋友嬉笑打闹一番。惹得那些男孩子们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
不过,奈何明月照沟渠。蓝忘机注意到,隔壁班班花始终偷偷在看魏无羡,虽然那个被关注的人正趴在桌上补觉。
原来动了心的人,都会做差不多的傻事。
蓝忘机握笔的手不自觉收紧,须臾又放开,叹了口气,低下头接着刷题。
魏无羡今天好像特别累,连睡了两节课,老师知道管不住他也懒得多说。第二节课下课了之后是大课间,魏无羡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回来之后魏无羡就靠在走廊上和几个男孩子聊天,隔壁班班花挽着朋友走过来的时候,男孩子们眼睛看着女孩儿,对魏无羡吹口哨。
“哥们儿,不错啊!”其中一个男孩在魏无羡耳边小声地打趣。
隔壁班班花在魏无羡面前站定,面上微红,跟魏无羡打招呼:“嗨,魏无羡。”
周围的男生也学着隔壁班班花的腔调,捏着嗓子道:“嗨小羡羡~”接着魏无羡给了他们一脚,把他们哄散。男孩子们发出暧昧的笑声,进了教室。隔壁班班花脸更红了。
魏无羡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对她说:“早。怎么了?”
“嗯、就是……我……”隔壁班班花看起来有一点为难,说话吞吞吐吐的。
“她发现她好像被人跟踪了。”见隔壁班班花这样,她朋友干脆直接帮她说了出来。
“嗯?怎么回事儿?”魏无羡正色道,“是周末的那几个人吗?”
隔壁班班花咬了咬下唇,说:“是……魏无羡,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帮帮我?”
“对。”班花的朋友说,“就是想请你下午放学的时候,送她回家。我想有男孩子陪在她身边,那些人估计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行。”魏无羡十分干脆地就答应了。
说好之后,两个女孩子就离开了,魏无羡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目光扫到了教室里在座位上看书的蓝忘机。魏无羡又起了心思。
正好蓝忘机前面的座位暂时没人,魏无羡走过去,在蓝忘机面前坐下,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课桌上撑着下巴看蓝忘机。
哎别说,蓝湛这样还真是好看。
“蓝湛。”魏无羡叫他。
蓝忘机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和他说话,目光又挪回书上,翻了个页。
“蓝湛蓝湛蓝湛!”魏无羡干脆直接趴在蓝忘机的桌上,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蓝忘机,“你怎么又不理人呀?”
魏无羡突然和他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甚至能在魏无羡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蓝忘机心猛地一紧,微微把距离拉开了。
“什么事?”蓝忘机问。
“你的手好些了吗?让我看看呗。”
蓝忘机依言把受了伤的手摊开,魏无羡凑近些去看。毕竟也是道很浅的伤痕,几天就好了,现在只能看到淡淡的痕迹。
魏无羡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下午放学有空吗?”
“要做什么?”
“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嘛,下午放学等我呗,行不行?”
“……好。”蓝忘机答应道。
放学的时候,隔壁班班花背着书包站在走廊外面等魏无羡。魏无羡跟江澄说了一声他要先走了,就拉上蓝忘机出了教室。
蓝忘机和隔壁班班花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蓝忘机、隔壁班班花:“……”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说:“她说周末遇到的那几个混混好像跟踪她,希望我们能帮帮她。”
隔壁班班花僵硬地笑了一下,对蓝忘机说:“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到蓝忘机同学。”
“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我也是怕我应付不过来。”魏无羡对隔壁班班花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魏无羡一路上和隔壁班班花说着话,也不忘保持警惕,一直注意着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直到把隔壁班班花送到小区门口,魏无羡跟她说再见,她却不进去,欲言又止地看着魏无羡,又看了眼蓝忘机。
“怎么了吗?”魏无羡问。
她低下头,轻声说:“明天……能不能也拜托你……”
“没问题。”
魏无羡说这话的时候,蓝忘机看了他一眼。
一听魏无羡答应了,隔壁班班花高兴地说了声“谢谢”,对他们挥手道别,然后刷卡进了小区。
隔壁班班花一走,魏无羡就转头和蓝忘机说:“嘿蓝湛,走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火锅你吃不吃?”
哪知蓝忘机并不应他,抬脚便走。魏无羡赶紧追了上去,不解:“怎么了?你不吃火锅吗?咱们吃别的也行呀。”
蓝忘机道:“不必。”
这是怎么了?魏无羡疑惑,周末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天又冷冰冰地不理人了?魏无羡伸出手在蓝忘机面前晃了晃,不料竟被他一把抓住。
魏无羡刚想说话,却被蓝忘机步步逼近,直到他背靠在树干上,无可再退。
“你怎么了……?”魏无羡用另一只手去掰蓝忘机钳制住他的手,被一并抓紧,压在树干上。魏无羡怎么也没想到蓝忘机力气竟然这么大,一只手就把他完全压制,难以挣脱。他去看蓝忘机,见蓝忘机绷着一张脸,额角青筋凸起。这样的蓝忘机一时间竟让魏无羡感到有点陌生,浅色的眼瞳里写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这是生气了?为什么?
蓝忘机的目光在魏无羡的红唇上止住了。魏无羡的唇形很好看,让人好奇,如果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蓝忘机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邪念,拳头收紧,然后猛地捶向魏无羡身后地树干。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身上,魏无羡呆愣地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松开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有些丧气,低着头,说了声:“抱歉。”
“你的手……”魏无羡说。
蓝忘机毫不在意,对他说:“我先走了。”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离开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好久。
夜里魏无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重现着今天下午的画面。魏无羡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或者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得蓝忘机又生气了。还有那时候蓝忘机的眼神……
魏无羡突然从床上坐起,重重地叹了一声:“唉!”
“你他妈到底睡不睡!”被魏无羡吵得难以入睡的江澄直接甩了一个枕头过来,“不睡出去跑两圈再滚回来!”
“哦……”魏无羡乖乖躺下。
“枕头还我!”
魏无羡又把枕头给江澄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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