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面纱》被誉为一部关于女性精神觉醒的经典作品。
读故事的开头,像是在读一部香艳作品,女主人基蒂在卧室里私会情人,门外的风吹草动让她疑心是丈夫回来了。
故事从这段有点八卦的情节开始铺陈,基蒂的怀疑变成了事实,丈夫沃尔特确实目睹了妻子的出轨,他选择了一种看似报复的回应,他要带基蒂一起前往霍乱泛滥的疫区。
这期间,基蒂历经了情人的背叛和丈夫无情的藐视,当她以赴死的心情随丈夫到达疫区后,一连串的变故让基蒂揭开生活的面纱,看到了更残酷的人生和更真实的人性。
故事的最后,丈夫沃尔特死于霍乱,情人查理被遗忘于岁月,而基蒂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找回了生活的勇气和意义。
读这部《面纱》,看基蒂的蜕变,我看到了女性成熟蜕变的路上,有三个变量将起到决定性作用。
一、原生家庭是逃不过的自变量
很多人在读这部作品时,把基蒂归类为渣女,她追求世俗的地位,沉溺于男人的帅气和名气,这似乎是我们在经典文学作品中常见的一类女性,这类女性通常有一个共同的生活背景:没落的家世和虚荣的母亲。
基蒂是被当成全家的希望而供养起来的“美丽的女儿”,在母亲眼中,她最大的价值就是将来能凭美貌获得一桩好婚姻,以满足母亲出人头地的野心和在社交界羡慕的声名。
但母女俩都打错了如意算盘,骄傲的基蒂差点成了老姑娘,在年龄危机和妹妹如意婚姻的双重胁迫下,她惊慌失措的嫁给了沃尔特。
原生家庭是个人情感经验与两性相处方式学习的最初场所。父母的思想观念、性格特点、行为方式、夫妻关系、教养方式等更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
某种意义上说,基蒂是家庭的牺牲品,也是母亲不成熟游戏中丢弃的玩偶。
从小被教育“以姿色征服男人”、“嫁给地位与财产”的基蒂,一旦被欲望折断了翅膀,又怎能安心做一名良家主妇。
那个从原生家庭走出来的基蒂无力摆脱生活贴给她的标签,就连娶她的沃尔特也一眼望穿了她的虚荣和愚蠢,只因为迷恋她的美丽与青春,把缔结良缘的双手伸给了她。
二、婚姻是逆风翻盘的促变量
基蒂原本可以靠婚姻走出原生家庭的囹圄,如果她能在一开始就读懂沃尔特的正值与高尚,那么这一段婚姻会让她彻底脱胎换骨。
中国人有句俗语,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婚姻可以让一个人重生,也可以让一个人陷入比之前更不堪的泥潭。沃尔特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基蒂生命中的白月光,却不曾想基蒂却自认为嫁给沃尔特是跌入了泥潭。
当婚外情暴露,沃尔特任性的提出一个条件,要么让查理娶基蒂,要么让基蒂随自己前往瘟疫之地。
虽然沃尔特的行为读起来有“报复”般的惊悚,但不得不说,他的决定也给了基蒂一个看清真相的机会,基蒂在与查理的交涉中绝望的感知到查理感情的虚无,而那正是沃尔特想让她看情的事实。
如果基蒂能在此时幡然醒悟,她将收获一份踏实的爱情和高尚的生活,拥有和爱人共同的志趣,走出虚荣和低级趣味的过往。
但很遗憾,这对夫妻错过了顺境时的彼此理解。他们选择了一条看似毁灭的道路。
不知道沃尔特是否会抱有“危难见真情”的期待,总之,他并没有放弃基蒂,他看似报复的行为背后仍是将基蒂背负在责任之肩,给予她“最后的拯救”。
绝望后的基蒂随沃尔特踏上了远赴疫区的道路,这个时候的基蒂仍然带着原生家庭的烙印,她带着对查理的绝望、对沃尔特的怨恨、对自己的怜悯,对未来的自暴自弃,踏上了瘟疫之旅。
三、自我认知是决定命运的永变量
基蒂对生命的感悟是从危难和死亡开始的。
修道院内修女们的行为与使命,以及她们口中沃尔特所做的大事,一点点触动着基蒂的心结。
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华服、没有虚荣的等级分类、没有肤浅的物质享受、没有低俗的情欲暗湧。
她才知道原来世界可以是另一种样子,生命还有那么多选择,而能填补内心空虚的并不是金钱和情欲,基蒂战栗着也庆幸着。
这个世界是基蒂从未经历过的。
她像一个迷路而返的孩子,终于走出了妈妈带给她的那些是非标准,也不再用狭隘的眼光看待自己。
当你没有见过高尚和美好,又怎么能明白它们的珍贵,但你一旦亲自体会过,就不会允许自己再陷入污浊的泥潭。
沃尔特的死亡成为命运给基蒂的惩罚,鞭策她曾经的任性与无知。
命运对基蒂的考验并没有在死亡面前终止,当基蒂从疫区返回昔日“圣地”,继而返回父母家庭,她所经历的过往让她不再迷恋曾经的向往。
她成了一个新的自己。
这个新的基蒂不会再成为物欲的载体,也不会再成为某些人的玩物。
“我想要个女孩,因为我想把她养大,不让她犯我犯过的错误。当我回头看过去的那个我,我恨自己,可是我别无选择,我要把我的女儿抚养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独立的人。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爱她、养她,不是为了让她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而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下半辈子提供吃的、住的,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这是基蒂对父亲最后说的话,也是她向人生发起了一次更名,她对女儿的寄语也正是自我认知的觉醒。
对于这部小说,众说纷芸,但抛开其他种种人物的设定,基蒂的经历里正是一个女性从无知到成熟的路径。
这个世界,影响我们的、左右我们的、诱惑我们的、从来都不缺少,所有面纱背后的模样,都需要我们努力去看清、去分辨,化茧成蝶的过程从来都不轻松,但生命的真相仍值得去看清,去践行。
【齐帆齐年度写作营第14篇,2081字,共累积 1890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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