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个题目,不明真相的读者可能还以为作者是个女生,其实笔者是男生。只是今天的某一刻,我理解了一部分女生命运里注定的无奈。
今天和我妈、二姨妈一起去做客(参加葬礼)。我妈她们的姨妈正好就在同一个村子,因此我们就顺道去看姨婆了。
姨婆是一个身体瘦削,佝偻着背的八十多岁的老人。她听力已经不好了,需要凑近她耳朵,大声说话,她才能听见。当到我们走近家门的时候,她热情地从地上的矮小的凳子上,用一根小木棍支撑着站了起来,迎接我们。当我们把准备的一些礼物和几包糖给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有点懵。旁边同村陪我们过来的姨妈急忙介绍道:“这是XX(外婆的名字)的二女儿和幺女儿(最小的女儿)!”听完介绍,姨婆仰头,认真的大量了妈妈和二姨妈一番。枯瘦塌陷的眼窝里慢慢的充满了泪水,一只手抚摸我妈的脸颊,一只手抚摸着二姨妈的脸颊。声音夹杂着哭腔的说:“我都忘记我闺女们的模样了!”(我们民族,一般姨妈会把自己外甥也视作自己的儿女,苗语里姨妈的叫法和外婆的叫法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把姨妈当作自己的母亲一般看待了。因此姨婆直接叫我妈和二姨妈“闺女”。)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戳到了我的心里。估计也戳到了妈妈和二姨妈的心里,我瞥见她俩都在偷偷的抹眼泪。
姨婆不记得妈妈和二姨妈的模样绝不是因为年事已高,记忆衰退。姨婆虽然老,但是说话思路清晰,口齿利索。我想她记不起来,主要是因为实在是太久没来看过她了。这个村子,我从小到大也就到过一两次,这个姨婆我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妈妈比我来的次数多一点,也绝对是一只手数得过来。因此,估计姨婆只记得妈妈和二姨妈小时候来家里玩耍的样子了。
这倒也不是妈妈和二姨妈绝情,不来看姨婆。只是姨婆所在的村子坐落在半山腰,周围都是绵延的山脉。以前路并不好走,都是蜿蜒的小山路(修通水泥路才是去年的事),步行过来需要一整天。那时家里活计又比较多,根本走不开。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一般也不出远门。因此,自从嫁给我爸之后,妈妈来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难怪出现了先前的一幕:姨婆根本不记得妈妈和二姨妈的长相了,一开始也就没认出她们。
随手拍的姨婆所住的村子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一方面交通很方便,很多以前很远的距离,对于现在来讲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前到姨婆家要走一整天,脚都磨起泡了还没到,现在开车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交通的便利,极大的方便了亲戚之间的走动。想要看望老人,和亲戚走动,也可以小小的任性一下,说走就走了。另外一方面,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自己生活,双方的亲戚都会经常走动,像我妈妈、二姨妈和姨婆这样很多年见不到的情况或许少了一些。
但其实还是有很多女孩,嫁人之后就和男方的家人一起居住。那么除了和自己的家人之外,和自己原本相对旁一点的亲戚的联系就会很少了。女孩需要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陌生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难免害怕自己做的不好,新家庭的成员不满意,担心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受到排挤,想想是有一点点伤感。
网上很多人都说做上门女婿受气,坚决不做上门女婿。其实,我想“上门媳妇”何尝不怕受气呢。她们本来就牺牲了很多,放弃了陪伴自己长大的亲人,远离了自己从小熟悉的环境,努力的融入到一个新的家庭中来。因此,努力让她们少受点气,是我们男生应有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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