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外卖点的胡辣汤。午餐晚餐:家常饭。
和妈妈妹妹一起采买明天要用的东西,走进离家最近的一家超市。物品还是很多,好像摆放得更密集了。
明天要去安葬父亲,然后一并看一下姥姥姥爷。今天采购的时候,自然就在回忆他们爱吃的东西,和以前的一些点点滴滴。
可能这就是祭奠故人的意义之一吧——在按照风俗完成这些程序的时候,忆起故人。他们便永远鲜活地存在在我们的记忆里。
父亲的后背
我小学一年级开始学扬琴。培养单位是市少年宫。老师是七中的音乐老师,叫张恩熙。
每星期四晚上,父亲骑车带我去张老师家上课。从我家到张老师家,要穿过当时的大半个城市。骑车要骑40多分钟。
我下午放学后吃完饭,父亲骑车带我到七中。我听课,父亲在旁边帮我做笔记(我回家后就按照笔记上的要点练习)。当时除了我还有一个学生,有时候我们俩上课在同一天,我如果去得晚了,就要等她先上完我再上。
上完课回家至少也要九点了。父亲带我再骑四十分钟车回家。
春夏秋冬,每个星期四。基本没有间断过。我学琴的那些年里,张老师的儿子考上了南大。
回来的路上我坐在自行车后座,经常把脸趴在父亲的后背。印象中,父亲总是小声哼着歌,或者吹着口哨。夏夜凉爽。路上的人很少。有时候,我精神好的时候,就会反过来坐。看着路上的人面向我后退(或者超过我们)。还有时候,我会在后座上站起来,手扶在父亲肩头,有检阅的威风。有的路人会说,这丫头胆真大,也不怕摔。殊不知我每天练习芭蕾平衡力好得很。
有一次,父亲吐痰一扭头,不小心吐在了旁边骑车经过的一个叔叔的肩头上。父亲惊恐,连忙道歉,脸上带着尴尬自责的不自然地尬笑。那个叔叔竟然也没介意,说没事没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年代的人,就没有那么大的戾气。
我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在父亲的后背的护航下,度过了充实而特别的小学,和初中的一小段时间。
脸贴在父亲洗得发白的深蓝色中山装上,感受到棉布面料质感;鼻子里嗅到夏夜的清凉空气,混合着父亲特有的“爸爸味儿”;侧耳贴在骑车的父亲后背,听到在他体腔中那个时代的歌曲用他的男中音哼出来。这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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