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北京的G576列车正以时速350km的速度高速奔跑着,肖怀香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不自觉的皱着眉头。
“叮叮——”,微信再次响起来,“我这次铁了心离婚了,不要来找我,你也不会找到我。”
她低头给老公蒜头发出这条信息后,就从好友名单里删除了他。 “这混账婚姻该结束了!”肖怀香咬了咬牙,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然而,电话铃声又让人厌烦的响起来,肖怀香直接把蒜头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又打进来,怀香直接挂断了。
然后她想了想,赶紧拨了北京的发小丁香的电话:“亲爱的,我手机马上没电要关机了,我们直接在火车站见吧。”
“你带着充电器了吗,高铁上可以充电的。”丁香好心提醒她。
“充电器在行李箱里,不方便拿,我先不充了。亲爱的,我是第2出站口出来,我们在那里见面啊?”
“好的亲爱的,我接完孩子就去接你。”丁香爽快的答应道。
肖怀香愉快的结束通话,然后果断的摁下手机的关机键,“打你个头,该死的蒜头!”
九月初的高铁上,空调开的很足,怀香觉得胳膊被吹的越来越凉,连带着上身也开始冷起来,她赶紧从行李架上搬下行李箱,找出一件薄外套,穿在了身上。怀香身强体壮,典型的北方妇女,把32寸的最大号行李箱从行李架拿上拿下对她而言,很轻松的活。
身上暖和了,脑子也活络了,怀香不禁想起几个星期前的事儿。
那天是立秋,清溪镇镇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大家正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
“早立秋,凉飕飕——真是不假,今天早上刚立的秋,傍晚就觉出凉快了。”
“要是晚立秋就惨喽——热死牛!”
“让一下——”
一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了进来,病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看着快40岁了,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绑带,裸露的四肢多处呈现青紫色。
女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脸上的表情在睡梦中仍是痛苦的样子。
护士走了,只剩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守在病床前,他看上去也很痛苦,闭着眼睛垂着头卷缩在床边的椅子里好像也睡着了。
病房里的人立马停止八卦天气,显然找到了更有趣的话题。
“哎——这不是针灸科的助理医师怀香吗,怎么让人打成这样了?”
“是让人打的吗?”
“肯定是,你们不知道吧,她老公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发酒疯,一发酒疯就打她,只是——这次怎么打这么狠!”
一个认识女人的病人家属跟身边的人小声说。
那人凑近女人病床看了看,直咂舌:“打的真狠,这是往死里打啊!都这样了,怎么还不离婚啊?”
“估计舍不得孩子呗,咱们这儿离婚的话男孩子都要判给男方的。”另一个人拿眼角斜了斜卷缩在椅子里的小男孩。
“都快四十的老娘们了,离了婚也没人要啊。”一个翘着二郎腿的邋遢黑瘦男人阴阳怪气的说。
“她家里也不让她离,她妈常挂嘴上的话就是'好女不事二夫',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
女人动了动,好像醒过来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刚才病房里的聊天她全听到了。小男孩看见妈妈醒了,赶紧坐起来拿水给妈妈喝,他也没有睡着。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我求你了!”儿子囝囝含着眼泪恳求的说。
怀香一下子愣住了。
“妈,我不想让你再为了我忍受他了!我已经十五岁了,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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