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沙沙沙”,要么“哗哗哗”;或者滴答滴答,或者淅淅沥沥。任性的雨滴是一个刚刚开始学琴的调皮孩子,由着性子变换弹击节奏,咋高兴咋来。孩子说,落雨本就是天底下最美妙动人的音乐嘛,从立春到雨水,清明到谷雨,只是音符高低变换的结果而已。
——有什么认知上的错误吗?
穷苦农家出身的孩子大多喜欢下雨,笔者差不多就算其中一个典型吧。
大概从四五岁开始吧,每天就得带上把镰刀,背上个箩筐,跟上俩哥哥以及跟他俩年龄相近的男孩子却野外割草。草主要上喂给家里的猪和兔子的。兔子吃的自然不算多,但架不住头数多呀,一只母兔子一次就能下十只兔宝宝。猪兔皆开口货,你说每天不去割草行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乡下谚语真没说错。
再大点后,就得把割回的青草交给生产队的饲养场借此挣点工分。笔者现在的驼背就是那时候形成的,几十斤的青草全得背回来呀。
如果割草的过程中遇到下雨,那再好不过,可以借机回家。在家中,可随意玩泥巴,可尽兴看小人书,可在院中的积水欢呼着里玩纸船,还可以纠集左邻右舍的孩子在一起玩雨中捉迷藏·······
甭问这是老天爷给穷人家孩子的恩赐。至于家里的猪兔吃什么,老是老爹考虑的事情。管它呢!
雨中的美景让孩子们非常留恋,蒙蒙的湿气蕴染了每个角落,像一幅幅丹青,浓抹淡描,挥洒无羁,勾画着大千世界。
没有伙伴时,便独自坐在门口,看细雨织成的雨帘,浮想翩翩。雨丝又细又密,倘若我也是一滴雨,甚而是雨的精灵,可否在这雨帘中穿梭,成群结队的精灵们在这雨中嬉戏,又是何等的惬意、快乐。
雨不太大的时候,人在其中,那是一种享受,上一种来自大自然的滋润,清新,爽凉,畅快,悠闲。现在想想,一个人如果一辈子与农家,与农村生活无关,那上述的“按摩”体验是无从获得的。
春雨贵如油。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天的雨柔和、细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天的雨飘渺、朦胧, 安静,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陶醉在这朦胧美妙的春雨中。
而夏天的雨呢,就像一个壮实的大汉,尽情挥洒着热汗,有着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来势汹汹,去的也快,干干脆脆,从不拖泥带水。
最喜苏轼的《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秋天的雨带着清凉带着感伤,像一位忧伤的姑娘,款款的,碎步走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是秋雨最好的写照。
有时干脆漫步在雨中,因为喜欢看雨,喜欢听雨,雨滋润了心灵。
朱自清的雨:星呀星呀的雨,是春天的绒毛吧。这雨可爱的很,把人的心挠的痒痒的,怎么让人不喜爱。
花枝枯萎的时候得几点微雨,大地干旱的时候,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这雨怎能不让人赞叹。
那雨让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仿佛溢满了青春活力。
那滋润到心底的美妙,即便是理查德 .克莱德曼钢琴下流淌出的《秋日私语》般雅致的旋律也难以比较。
有雨的日子,怎能没有诗?有雨的日子,怎能没有文字?舍不得辜负雨的来访,伴着雨声,敲击着文字。
雨的柔,雨的狂,雨的美妙,慢慢品,慢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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