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夏日

作者: 何处拾珠 | 来源:发表于2017-11-13 08:26 被阅读6次

          我恬不知耻地设想,如果这是一部同名电影,而我是编剧或导演,那么片头会在一片漆黑中轻轻地响起《相约98》(因为喜欢这首歌,所以我所讲的往事发生的时间就假定在1998年的6月好了)。音乐声中光线渐亮,迎来第一个镜头:被灿烂的阳光染成七色的画面。过个瘾就好,接下去回归记叙文风格,要不我就Hold不住了。那就截取那年夏天的两天里发生的片段吧。

          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因为好像没有午睡的习惯,中午还不到1点我就背上书包离开家了。当然很热,所以即使头上的帽子装着用俩5号电池驱动的小风扇,衣服还是很快被汗水弄湿了。好在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冷饮店。花五毛钱喝了一罐绿豆冷饮后,叫上三四个小伙伴,便往H村赶。但只是途经该村而已,真正的目的地是囤潭——一个小水坝。我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那几年的夏天囤潭的水边永远可以看见我们这群小男孩的······衣服。我一忆起那里,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画面:家住那个村“主场作战”的RJ同学拿一根少说也有七八米长的竹竿插下水去,却仍未到底。

          出了水,穿上衣服,走到学校的时候内裤早就干了。离上课还有二三十分钟光景,我们跑到办公室旁边,一个接一个翻上学校的围墙,把它当马骑。要是当时有人把在围墙上欢声笑语的我们拍下来就好了,我一定会把照片命名为《墙头马上》,呵呵,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能看见其中某一位的裤子有个磨破的洞。只可惜我们这群当年的“骑墙派”已经变成了“高渐离”(随着长高长大渐渐分离)。

          晚上大姑父来了,我便提出去他家住一晚。他家在临近的S村。因为是周五,接下来的两天放假,奶奶点了头。这意味着这一夜我将离开奶奶和她手中摇到我睡着的蒲扇了。那年头在大部分农村空调神马的都只是个传说(完了,暴露年龄了),我们夏夜常睡在铺了瓷砖的屋顶上。这种情况很常见,且从没听说过有人睡到半夜掉下来。凉风习习,繁星点点。那时候我当然不会联想到,那些夜晚头上是希腊式的星空,正如白天时头顶是西藏式的蓝天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和一群乡亲一起坐上拖拉机后斗,驶往伯父承包的荔枝园。到了果园里,大人们有的攀上树,有的架上竹梯爬上去,有的就在树下,反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摘着荔枝果。慢慢地树下隆起了一堆堆荔枝果,老人孩子和部分妇女坐在旁边择叶。但我是不喜欢择叶的,我喜欢的是跟着奶奶捡“落地果”,也就是捡掉在地上的单个或好或坏的荔枝果。那年头即使是卖相不好的“落地果”也和现在普通的荔枝一个价。

          因为年纪小,我常常偷懒跑到装着冰水浸着荔枝的大水缸里拿荔枝吃。自然选个大色红的,冰冰的很美味。吃腻了就挑带了枝的大个的荔枝果子剥了皮,只留下一层薄膜,当做灯笼玩。偶尔也会去远远的地方赶小鸟,捉知了,然后让一条蛇给吓一跳。满地或绿或黄或半绿不黄的叶子踩上去嘎吱嘎吱响。玩着玩着另一头大人喊我吃饭了。那时候在荔枝园里吃的午餐永远是菜饭,就着菜汤我能吃三四碗。有一回我的一个表哥在饭前饭后两次把我抱上称荔枝的大磅,称出来的重量分别是39斤和40斤。

          那些年我对夏天是“好而知其恶”,认为夏天除了热和蚊子多之外什么都好;如今却变成了“恶而知其美”,老为擦汗擦眼镜心烦,恨不得有个赫敏举着魔杖对着我的眼镜喊一声“防水防湿”,还总是忙着拍小小的黑色蚊虫(即张贤亮笔下的“小咬”),不过可以吃好多种水果,喝各种冰镇饮料。但是可以说长大以后,我游泳时再也不会像儿时那般快乐,也再也没有吃过像儿时那般可口的荔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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