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传国玉玺,站在空荡荡的龙椅旁,像往常一样,尖声喊着“上朝~”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朝臣,而是起义军。我把玉玺轻轻放在龙椅上,胃里一阵绞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倒下的那一刻,一个身影冲了上来,是那义军的首领。我笑了,轻轻的说:“大哥,我还不算太坏........”
我不想进宫
但我好像别无选择。
朝廷昏庸无道,边境烽烟四起,敌国虎视眈眈,百姓苦不堪言。
现如今我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爹爹在战场上断了腿,家里兄弟四个,大哥不知所踪,两个弟弟尚且年幼,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娘白天去绣坊做女红,晚上从王大娘那领军营将士们要洗的衣服。冬夜严寒,娘的双手满是冻疮。即便如此,这微薄的收入也满足不了家里的开销。
年幼的弟弟不知事,似是饿急了,窝在娘怀里,捧着娘的手。细细的问:“娘,有没有吃的,有吃的吗?”娘哭了,我也哭了。
我偷偷跑到镇上,想寻一些活计干。不巧,碰上了敌军。胡人的铁骑把小镇踏得尘土飞扬,我瑟瑟发抖的缩在一户人家地窖中的酸菜缸里,胡人的叫骂声,百姓的哭喊声,弯刀捅进身体的噗噗声,所有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头顶的盖子,爬出了地窖。夜,死亡一般的寂静。月亮挂在天上,朝红色的大地撒下了一片片惨白惨白的光。我拼了命的往家的方向跑,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整个村庄都是黑的,唯有一处光亮。我疲惫极了,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前,紧紧扒着木门,声嘶力竭的喊着“娘!”门开了,娘把我抱进屋里,问我究竟去了哪里?我没答,娘把我抱到小床上,旁边睡着两个弟弟。我望着那油灯发出的微弱的光,竟觉得有些刺眼......
天亮了,我抿了抿干涩的唇。想起来却发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三弟跑了进来,问:“哥哥,你好些了吗?”我摸了摸弟弟干枯的头发,说:“没事儿。”四弟端来了一碗水“喝,娘让。”
“你昨晚发烧了,快喝吧!”爹一边说,一边招呼三弟“把这梨给你哥拿去。”三弟瑟缩了一下,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怪三弟这反应,我也有些诧异。因为自从爹爹断腿后,脾气变得极其暴躁,以前大哥在的时候还能收敛些,自从大哥走后,他变本加厉,对我们兄弟三人非打即骂,鲜少有这种和颜悦色的时候。
“老二,过来。”爹在床上笑眯眯的招呼着我,但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让我很不舒服。“过来呀!我是你亲爹,还能吃了你不成?”我慢慢的挪到了爹的床边。“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如今的世道更是生活不易,我给你寻了件差事,保你吃香喝辣,还能给家里带来银子!”我直觉这不是件好差事,问:“是什么样的差事?”“去进宫伺候贵人!”
“进宫!”我转身,看到娘站在门口。“娘”。娘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细声细语的说“孩子,你先出去,娘和爹有话说。”“好!”
我坐在门口,屋里传来娘爹吵架的声音,说是吵架,不如说是爹爹单方面的训斥,娘在一旁低低啜泣。
“能不去吗?他才九岁!还是个孩子,他受不了这个苦的啊!”娘哽咽的语气里满是祈求,“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要儿子有什么用!老子要的是银子!十两呢!够咱们两年的开销!你个傻婆娘。”爹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老子又不缺儿子传宗接代,你今晚给他收拾收拾,明个儿王婶子就来接人!”
我虽不知道进宫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爹可能是把我卖了,我以后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那天晚上,娘拉着我哭了一宿,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我拉着娘的手,说道:“娘,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我能不去吗?”娘哭的更凶了。边哭边说“我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啊!”“没事,娘,我还能留给你们十两银子呢!”
第二天,王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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