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够随人心愿,这次的疫情束缚了许多人的行为和思想。
儿子五一就要走了,我看疫情也不太紧张,就想着在儿子走之前,开车带着父母去一趟舅舅家里,想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多去舅舅家里,和舅舅叙叙亲情。
大舅已经走三年了,母亲今年也已经九十一岁,二舅也有八十多岁,在今后的日子里,可以说见一次少一次了。拿母亲自己的话说,今天好好的,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就因为母亲这句话说的,我想趁父母亲身体还好,趁现在有条件,多带父母去串亲戚,多和舅舅见见面。以后的日子,他们真的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以前家里日子苦,虽说离舅家只有一百多里地,可去一趟得转两趟车,也很不方便。娘每每讲起二哥一两岁时,抱着去舅舅家,从临颖坐火车到漯河,从漯河到家里却买不到车票。
娘就抱着二哥从上午十点一直走到晚上八点,才走到问十,中午到晚上都没有吃饭。最后在问十找了一个人家住了一晚上,那家里就只有一个老奶奶,老奶奶人很好。
可那时间吃大锅饭,只有公家食堂,私人是不允许做饭的,在说已经是晚上八点,早已经过了饭点,娘饿着没事,二哥饿了肚里难受就哭,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天没有大亮,娘就抱着二哥继续赶路。
到早上的饭点时间,刚好走到吴城舅爷家,妗奶就把他们一家子的口粮均给母亲和二哥一些。吃过饭,舅爷把娘和哥送回了家。
娘说那一次可是做了大难,想起来都难受。给我们说一次她就抹一次泪。
后来,日子慢慢好过一些,姥爷姥姥却双双过世。娘会每年到农历的十月初一去一趟,给姥爷姥姥上坟送些纸钱,再后来,年龄越来越大,行动也不方便,有时哥哥们带着她去,有时我和妹妹带着她去。
一五年,我们买了车后,每一年回来我会让儿子开车带他们去一趟。人上了年纪,亲情却越难割舍,现在每一次去,看娘和舅舅都难分难舍的离别,方才明白血溶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真的是难以割舍。
大舅去世的第二年我们去,娘和大妗一见面,头顶着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数叨着说,这次见了面,下一次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了。哭的我们一屋子的人都在落泪,连哥哥和表哥们都在抹眼睛。
去年放假之前,我一直给爱人说,放假回家了,我们带着伯和娘去走亲戚。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想不到今年出现这么大的疫情,宅在家里几个月,不能给国家添乱。
疫情早已经由一级防控降到二级,全省也早以清零 ,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我就又想着带父母去舅舅家。我心急想到那里就立马行动,叫上儿子开车就去接父母。去到时,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我把我的想法对她一说,母亲很高兴,马上找衣服穿,还让我去找父亲。
父亲和嫂子在河坡割草,点的花生被小鸟扒了,小鸟也太厉害了,花生刚点上,小鸟就刨抄出来吃掉了,用旧衣服扎了好多旗帜也没有用。父亲割,嫂子抱,撒了一地的草,把地整个遮盖起来。
我给父亲一说要去舅舅家里的事,父亲却没有同意,他说的有道理。父亲说现在疫情还没有彻底过去,现在串亲戚的话,没有事情还好,出了事情,那就牵扯的人多了,最好是不要去。
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虽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只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父亲说的对,我们只有取消这次计划,不给自己和亲人找麻烦,更不能给国家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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