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血脉,
黄土是肌肤。
奔突的血脉与丰腴的肌肤共同组成华夏民族独特的体魄。
在黄河流域7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北起长城,南止秦岭,西自日月山,东抵太行山,黄土覆盖面积达40万平方公里。这么大规模的黄土覆盖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
大自然如此慷慨地赐予,不知是对这个民族的厚爱,抑或是对这条大河的惩罚。
由于这厚重的黄土,从巴颜喀拉山欢腾而下的清澈的“孔雀河”,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和浑厚。从此,一个更响亮的名字--“黄河”,伴随她走到地老天荒。
由于这厚重的黄土,这条从高原上姗姗而来的柔弱娇小的河流,也一下子变得如此雄浑和顽强,以铺天盖地的浩荡气势怒射东海。
由于这厚重的黄土,华夏民族的远古祖先在这里最先创造出了泽被万代的“农耕文明”,从此,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民族在这里得以繁衍。
也正因为有了这厚重的黄土,世界上一个最幸运的民族从此背负起一个最不幸的“千年忧患”。
该如何评说这片广袤的黄土地呢?!
在人类文化的发生与发展过程中,地理环境虽然不是决定性因素,但是,黄河流域广阔无垠的黄土分布的确极大地影响着黄河文化的发展流程。不论中华文明是“墨渍发散式”的一元发生,或者是“满天星斗”式的多元发生,迎接人类诞生的自然生态环境都应该适合于人类的繁衍和生存。当人类的猿类祖先在中世纪地球气候逐渐变化、气温开始下降的危机中即将脱颖而出的时刻,比较温润的气候、充足的水源、能够采集到食物而又易于防御同类或凶猛野兽侵袭的场所,必然成为人类寻求的理想的“产地”。
黄河流域广阔的黄土谷地恰恰具备了这些条件。
这里分布着众多的湖盆水系。密如血脉的支流,一方面保证了人类生活必须的水源,另一方面也调节了这一地区较为干燥的气候。
靠近各支流的一、二级台地,既临近水面,利于生活,又便于防御,安全可靠。同时,从第四纪初期就开始堆积的黄土,组织很特别,内多孔隙,渗水性较强,肥水相当高,极易于原始农耕。黄土垂直的节理,又便利于挖穴构居,“古之时,未知为宫室时,就陵阜而居,穴而处”。总之,黄河中游广大的黄土地,为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极其适宜的条件。
从距今百万年以前的西侯度人、蓝田人,到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大荔人、丁村人,直到新石器时代的仰韶人、传说时代的炎黄部落,都生息繁衍在这片黄土高坡上。仅在关中一个地区,已经发现的仰韶文化遗址就多达400处,绝大部分分布在靠近河床的第一、二级河坎上。山西省西南部发现了60多处仰韶文化遗址,最大的一处面积超过50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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