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批判性思维在国内大热的同时，也引发了大家越来越深入的思考和追问，比如批判性思维教育的根本目的何在？批判性思维如何走好“中国化”的过程，从而落地生根……为此，外滩君采访了北美大学批判性思维一线教材翻译者和教学者仲海霞老师，她结合自身国内外学习和教学的经历，对这些问题做了深度分析。她期望国内教育不要急功近利，做“买椟还珠”的事。
文、编辑 | 马用雷
我们知道，对于普罗大众
经济学可助人理解日常经济活动
把握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
社会学可助人理解关系和关系组成的社会现象，
在人与人的社会交往中明白何为“人之常情”；
艺术则让人获得品味和表达自我的独特方式，
更敏感地把握这个世界一切美的形式……
那么，
批判性思维究竟是做什么的？
或者说，我们能从学习批判性思维中获得什么？
What we can achieve from learning critical thinking？
这是外滩君自接触批判性思维以来一直思考的问题。关于批判性思维的定义，各种各样，有着眼于公共说理领域内的辩论或论证，有着眼于个人日常生活中的决策与判断，不一而足。
为此，外滩君专访了北美大学批判性思维一线教材——《权衡：批判性思维之探究路径》的中文翻译者仲海霞老师。
她师从北美批判性思维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David Hitchcock教授，在加拿大McMaster大学哲学系读博士阶段，先是给教授主讲的批判性思维课做过助教，然后又跟他联合开展了针对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课程，用的就是《权衡》这本书，这也是后来人大出版社邀请她来翻译的原因。
我开始反思过去背过的知识
“这影响了我以后生活道路的选择”
要说到仲海霞与批判性思维之间的结缘，除了作为书的中文翻译者外，她认为，网络信息时代，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对每个人都更需加强——“网上信息这么多，我们究竟该选择相信什么？”
比如网上的一些文章，动不动就拿出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数据，貌似很精确，却对数据来源语焉不详；给出一个百分比，却对抽查的样本大小、代表性不作任何说明。诸如此类的情况，“批判性思维就可以让自己不轻易给忽悠了”。
“除此以外，对于我个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对自己以前上学背过的东西有了重新的审视。”
仲海霞生活工作现在都在加拿大，而在她不多的国内教育记忆里，似乎那会儿中学文科就是背。她很会背，因此是个好学生，也和大多数“优等生”一样，对要背的东西很少做进一步的、批判性的思考；但后来到了国外留学，能够接触到的材料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关于一个文本解读的说法也多了很多。
“观点的撞击开始让我反思以前所背过的东西。这种反思对于我个人是影响深远的。它直接影响了我对自己以后生活道路的选择。”
如果大家对批判性思维有一定的了解，应该知道批判性思维中的探究，要求学生能够收集并细致考察各种相关背景信息，这一过程中非常注重学生寻求新知、新解的主动性，那么，这种自主性和积极性，究竟该如何培养？或者用康德的话说，批判性思维教育如何为学生启蒙，达成一种充分利用自己理性的高度自主？
针对这个问题，仲海霞推荐了一个TED talk上的演讲视频，叫做“How great leaders inspire action”，演讲者是Simon Sinek。他讨论了好的领导者怎样影响别人做一件事，比如为你投票，买你的产品，或者为你干活。他区分了三个层面：what，how，why。
“你可以说，我有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产品，但别人不一定买你的；你可以说我的产品怎样怎样好，别人也不一定买你的；真正伟大的领导者则是直接针对对方信念的层面，也就是why的层面来交流。
他举了苹果的例子。苹果对消费者的交流不是说我的产品多么好、多么有用，而是说，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时时准备着挑战status quo（现状）——那么我有个产品适合你这样的人。
在仲海霞的眼里：“我们让学生去学批判性思维，去积极寻求背景知识和理解，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你可以讲一堆批判性思维的理论；你也可以说搜集这些知识和信息有什么好处，比如考试得高分，课堂发言精彩，辩论得胜，成就感达成等等……但这些都不足以提供持久动力。
因为人都有惰性，尤其是理智上的懒惰。要一个人克服这种理智上的懒惰，只有针对他why的层面来交流。而这就要求了解一个人（一种人）根本的信念层面。”
“如果一个人能自己意识到这种联系，从而做出转变，那是最理想的”，她说。
“比如我自己。”
“我缺乏好奇心，没有那种了解和探索外界的主动愿望。同时我又很懒，不到万不得已，很难做什么改变。不过我最看重一样东西——自我的独立与充实。”
她如实说到，“我对批判性思维的兴趣正是基于此——
我不想被一个外界的力量所操纵，无论它是什么。另一方面，当我去了解一个东西，并且把它想通的时候，我会感到很舒畅，就好像一个强迫症患者把一团乱麻都分门别类理顺了一样。我觉得‘自我’得到了扩充。这方面的好处强烈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盖过理智的懒惰。至少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批判性思维，让头脑更清楚
“而不是拿一两个时髦的概念装点门面”
“在我看来，批判性思维的作用是让我们的头脑更清楚。”
每个人的理解力都是不同的，且时刻处于不停的动态变化的过程中。她说，当我们花心思去探寻一个复杂现象的前因后果，经过自己的思考与综合，最终把握了其来龙去脉的时候，我们觉得自我得到了充实，那是因为这个知识内化成了自己对世界的理解的一部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理解力得到了增强。
批判性思维就是我们这个理解力的磨刀石，使它变得更加敏锐，无论是对外界还是对自己。
对外界，你对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东西会更加敏感，能够对它们合理与否做出很好的判断；对自己，你能更有意识、更清楚地知道自身的偏见与局限在哪，从而有可能做出纠正，超越自己的局限性。
“以前我刚开始读哲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喜欢用‘头脑清不清楚’来评价一位学者。在我看来，‘头脑清楚’就是对一个人的很高的赞誉。批判性思维就是促使头脑清楚的工具。
很多人也许像外滩君一样，对批判性思维的“初印象”往往就是通过对各种思维谬误（Fallacy）进行反思种下的，因此，《权衡》作者有一句话给我印象非常深刻，“丰富的概念系统（谬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辨别周边世界”。
比如说，普通人对狗的了解至多是大小、颜色、体形等外在特征，而爱狗人士则有着更为丰富的了解，他们清楚狗的品种和各种细微的差别，从而他们能更好的理解和辨别与狗相关的事实。
从这个意义上说，掌握这样的概念系统是多多益善的。
比如说事实性判断和评价性判断的区分。
“我说你闯红灯是不对的。你回答说那别人也闯红灯啊。”
“别人也闯红灯”是一个事实性判断，它并不能直接为“我闯红灯是对的”这样的评价性判断来辩护。你要用它来辩护，那就是假设了一些前提，诸如“一件事只要大多数人都做就是对的”之类。那么我们又得来考察这样的前提是否成立。
类似这样的区分可以让头脑更丰富，同时也使得头脑更清楚，所以是多多益善的。如果一个学生要真正学习批判性思维，仲海霞建议选择一两本教材，最好是原著而不是翻译，静下心去读一读。而不是道听途说满足于别人贩卖的知识，做一些浮皮潦草的了解。
毕竟，学习批判性思维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头脑更清楚，而不是拿一两个时髦的概念来装点门面。
学习批判性思维的大忌
“人为规定所谓的标准答案”
外滩君在学习《权衡》这本书时，深深喜欢里面各个学科和日常生活领域内的决策案例，让读者对批判性思维能够做到什么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即“有充分理由支持的判断（Reasoned Judgement）”，那么这一目标又是如何体现或融合于基础教育领域学科教学之中的呢？
在仲海霞看来，针对国内教育而言，理科或许比文科更容易推广批判性思维。
文科，尤其是政治和历史，本身非常适合推广批判性思维，因为它们是由政治理论/历史理论或者对历史事实的评价构成的，而这些都可以通过说理来评判。然而正是因为中小学文科教育还是逃不开高考的指挥棒，所以总少不了要有人为规定的标准答案。而这在批判性思维学习中是大忌！
仲海霞坦言，“在我看来，一个政治理论或者历史理论本身就是可以争议的东西，也就是要承认其错误的可能性。但是如果规定了标准答案，那么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自然科学则较为客观，不存在人为规定标准答案的问题。而且也比较容易跟生活结合起来，让学生在运用批判性思维的同时，也学到一些实用知识。
比如讲物理里的电磁等章节，就可以讨论辐射的问题。现在孕妇都要穿防辐射服，说是防止手机、电脑、微波炉等等的辐射。那么老师就可以引导学生来讨论：首先怎么定义辐射，然后究竟上面所说的这些东西有没有这种意义上的辐射；通过这样的讨论，可以让学生面对各式各样的流行说法时，多长个心眼；如果需要的话，也能知道怎样去探究其真伪。这对于学生理性精神和气质的培养也是很好的。
外滩君想起：近日，成都双流机场因采用一种名叫“弱光子人体安检仪”的设备，被推至风口浪尖。那么，到底这种安检设备对人体是不是有害？怎么界定这种“有害”？其实都属于类似这样的问题。这样想来，批判性思维的作用和能力真的是在生活中不可或缺。
批判性思维的“中国化”
“中国教育存在的几大误区”
仲海霞其实一直都很关注批判性思维这个学术领域的“中国化”过程，2011年的时候她参加了由华科大主办的第一届“全国批判性思维与创新教育研讨会”，今年已经开到第六届了。让她感动欣慰的是，关注这个领域的老师越来越多，而且今年在北京市八一学校也开展了第一届“全国基础教育批判性思维教育研讨会”，这些都是很好的发展。
但她始终认为，发展批判性思维最重要的是摆脱急功近利的想法，深入钻研理论、反思教学实践，多做原创性的思考。
1.批判性思维 ≠ 逻辑课
“国内批判性思维课程的一个缺陷不是说缺乏形式逻辑，而是把批判性思维上成了逻辑课，或者把逻辑课稍微包装一下换个名称就叫批判性思维课程。这是一种误导。”
她强调，国内的批判性思维课程需要补充的是批判性思维所包括的、形式逻辑之外的广阔内容。尤其是判断信息来源与证据的可靠性、判断隐含假设、怎样多方搜集信息并准确而忠实地呈现各方观点，如何综合考虑各方观点从而形成一个reasoned judgement（这也就是“权衡”这个词的本意）。
2.批判性思维 ≠ “盲目质疑一切”
有一种对批判性思维的误解就是大胆提问，质疑一切之类。课堂上老师让学生充分发表观点，相互辩论，唇枪舌剑，不亦乐乎，似乎这样就是成功的教学。
可是，
如果只是发表观点，而不是发表有证据支持的观点
如果只是陈述对方观点，而不是可靠地陈述对方观点
如果只是做推论，而不是做言之有理的推论
那么，这与批判性思维就是背道而驰的。
3.批判性思维不能急功近利
另外，“我觉得批判性思维教育在国内的一个难点是摆脱功利性的思考。”即使学生在批判性思维的学习和训练后变得更聪明了、考试考高分、出国留学变的更容易了，这些也不应该成为学习批判性思维的目的，而只是其副产品。
如果出于这些目的来学习或者推广批判性思维，好像味道就不对了，就像舍本求末，做了件“买椟还珠”的事。
毕竟，博雅教育是培养一个人的精神气质，是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深远的事情。
对此，仲海霞举了一个很贴切的例子：“学习批判性思维，就像中国人做手机一样，那些电子产品整天山寨人家的都有后劲不足的问题，何况是一门学问？”
“我在翻译的后记里面就说，我更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的市面上出现一本能够借鉴《权衡》这本书的构思、态度与方法，同时又真正做到中国化的教材，用我们社会中的热点问题作为案例、针对我们的学生在思考问题中可能出现的错误、误区而给出有针对性的讨论和建议。从我最近参与《批判性思维与创新教育通讯》的编辑经验来看，我们现在在研究领域也是以翻译居多，原创的研究性论文比较少。我们应该借鉴的不只是他们现成的理论，更应该是他们思考力和努力付出的态度。这些才是批判性思维这个盒子里的‘珠玉’。”
Q & A
B：在西方，批判性思维怎么融合于博雅教育或通识教育的整个系统之中？
Z：打个比方说，你要种庄稼，首先你要有好土壤，并且也要施肥。有了这两个条件，日后才有可能长成好庄稼。在我看来，博雅教育（liberal education）就是准备好土壤，而通识教育（generaleducation）则是施肥。
所谓的“土壤”，主要是着眼于一个人的精神气质方面：理性精神，反思精神，参与社会生活的责任感。
美国科学促进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这样来定义“博雅教育”：“博雅教育的理想是塑造这样的人：他们具有开放的头脑，不受地方主义、教条、偏见以及意识形态的禁锢，他们自觉其观点和判断，反思其行为，并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以及自然中所处的位置。”
一块地只有先弄松了土壤才好种东西，一个人要是思想禁锢、铁板一块，那怎么能指望他学进去什么新东西、产生出什么新成果呢？须是要先松动松动才好。
所谓“施肥”，主要是指知识方面，让学生广泛地接触人类知识的现有成果，各个学科都有涉猎，而非只是狭隘的只学一门职业技能。用这种学习开阔其眼界，陶冶其情操，为将来选择某一方面深入钻研打下基础。
当然，这两者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施肥”作用是让土壤变得更好。liberal education所理想的那些精神气质，是通过通识教育来实现的。（当然，传统上讲liberal education主要是通过学习人文学科等完成的。可是现在我更愿意把自然学科也包括进来。）这个学习的过程，就离不开批判性思维，同时也是培养和促进批判性思维的方法。
我举我熟悉的哲学做例子吧。哲学就是从最根本处去怀疑，怀疑那些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且这种怀疑不是盲目的否定，而是充分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怀疑并不是要一个人不相信一切，而是要打破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把自己的信念建立在坚实的理性基础上。这个过程，离不开界定问题、辨析概念、分析前提与论证、以及构建论证等批判性思维所强调的诸多方面。
而且，这种怀疑不仅仅只是针对别人和外界，更是针对自己。这跟我前面所讲的批判性思维的作用是相通的。一个人作为一个理解力，不仅要理解外界，也要理解自身。通过这种反省，一个人会更加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变得更为谦逊。
批判性思维让我们在经过理性的审视之后接受一个信念的同时，也不断强化着理性与反思的精神，最终达到“变化气质”的效果。
B：有哪些好的具体方法可以训练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Z：对于学生的训练，“正反正写作法”尤其值得推广。
所谓“正反正”的写作是指，配合教学的内容，让学生选一个有争议的话题，先从正面论述自己支持的观点，然后针对自己的观点逐条进行反驳，最后再对这些反驳一一做出回应。
这样的文章写的好，不仅是锻炼学生的写作与沟通能力，更加是对思维和严谨态度的一大提升。就算一个学生文章写的平平庸庸，这样的思维过程的锻炼也是很有用。
B：作为父母，在培养孩子批判性思维能力方面应该注意什么？
Z：孩子在幼儿和童年时期，他们性格方面的可塑性很大，也没有形成自己的判断力，绝大多数时候依赖父母的引导。与父母的互动对于他们性格品质和思维习惯的形成是至关重要的。培养孩子也就是培养这些。现在的家长有各种各样的焦虑，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给孩子报这样那样的班，甚至是出国留学。在我看来，真正的“起跑线”是孩子的性格品质和思维习惯。这不是能用钱堆出来的，而是需要家长用心来打造的。
具体一点，怎么才叫“用心”？
首先，了解孩子的心理和发展阶段。比如说，小孩子很多时候都有逆反心理。你说什么东西对身体好，要他多吃，他偏不吃。你反过来说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假装不许他吃，他反而又要吃了。
跟很小的孩子说话，讲道理他们还不能理解，很多时候得用这种“小技巧”，这就要基于了解他们的心理。我觉得家长得看些研究孩子心理的书。不是那种《怎样说孩子才会听》、《怎样让孩子更聪明》之类的，而是更踏实、更学术一些的书，比如教育心理学、发展心理学方面的权威教材。（不过有一本畅销书除外，《好妈妈胜过好老师》，我觉得这本书的作者就很用心。）
其次，要引导孩子多阅读。很多家长抱怨孩子不喜欢看书，没事就看电视，玩电脑。我觉得这可能是家长没有注意引导。小孩子如果缺乏人陪，又没有其它的事情打发时间，那自然是看电视去了。
我有次吃完晚饭，说宝宝我给你讲故事吧。我拿出一本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跟她读，她很喜欢，要我讲了一遍又一遍。接连好几天晚上都叫我讲，也没有想到去看电视。小孩子都很有好奇心，而且接受语言的能力非常强，跟他们读书是非常好的方法。我给她读《小王子》，遇到成语我也照念，然后解释给她听。她都记住，而且自己还能运用，说“宝宝对于妈妈是独一无二的”。我相信如果能培养起孩子阅读的兴趣和习惯，那么其一生都会受益无穷。
另外跟此相关的一点是多买书，买经典的书。不论什么领域，多买些好的、经典的书放在家里的书架上，同时不要限制孩子看，不要说看了这些书耽误了学习之类。我还是那样的想法，培养孩子最重要的是培养性格品质和思维习惯。只要一本书能启发他们思考，让他们的头脑更丰富，让他们的性情得到陶冶，那么就是一本好书。
最后，要善于利用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培养孩子的思维方式并非要局限于书本。生活中的点滴小事都可以成为训练的机会，只要家长有心。
比如，让孩子参与做家务，可以让孩子想想怎样把做家务的流程最优化，评判不同方案的优劣等等。小孩子都喜欢问“为什么”，其实家长可以反过来也这样问。不要提供答案，而是鼓励孩子自己去寻找答案，把思路理清晰，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概念表达清楚。
如果孩子提出的问题较为复杂，比如“小区里面应不应该禁止养狗”，那么不妨就以此为一个小小的project，引导孩子去查证资料，教他们怎么判别资料或信息的可信度，当然家长自己首先要有一定的这方面的知识。让孩子来综述各方观点，并做出分析评判。
批判性思维，说通俗一点，就是关于怎么处理我们所接触到的各种信息，从而形成自己的、站得住脚的判断。我们只要清醒着，就无时无刻不在处理信息。只不过很多时候这种过程已经程式化，所以我们不需要费太多的劲再去思考。然而对于孩子，很多事情都是新鲜的，再加上，即使是程式化的事情，也可以想想有没有更优的解决办法。所以培养孩子批判性思维的机会可谓无处不在，关键是家长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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