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只懂玩的小屁孩时,我常常可以免费看一场村里的大妈和大妈、阿婆和阿婆或大妈和阿婆之间的唇枪舌战。而我总十分清醒地分辨出来两方必有正邪之分。一些鸡毛蒜皮引发“战争”的缘故,成为了村里的家常便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唾沫星子起码汇成一条河。虽然中年男子的“战争”很少,但发生不愉快的事时,他们肯定抡起手中的拳头,撕扯一团,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在这简直如一股风,他们往往无理地大吼。打累、吼累后,从此各走各的路。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
我和宿舍里一个舍友在学校的食堂做兼职,帮学生打饭菜。开始时,我们觉得累中带乐,因为一份辛苦一份收获。遇到小师弟小师妹来打饭时,他们偶尔拿错卡,他们羞涩地说一声:不好意思!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
有一段时间,自己一直循环上课、社团与兼职三者之中,每天仅有三十分钟的午休时间。下午放学,一如既往,带着困意去食堂兼职,五点多,人越来越多。当我帮一个女生打饭时,我听不太清她说什么,我又问她一遍,她没有回应,一副傲娇的模样直直站那里。我再问时,她不耐烦地嗯一声,我把二两的饭拿出一点,她突然急得跺脚,喊呀呀的。“不是,不是!”我以为她嫌饭太少,又重新给她打一点,她却不乐意了,说了一句:“哎呀,不是,烦死人了!”我懵了,没有精神的我心里非常生气。不管她的“不可理喻”,直接让她点菜,她点完菜,我递给她时,她不爽地接过去。还有一次,也是一个女生,打包给她,扣钱的时候,她迟迟不肯刷卡,我提醒她时,她询问:“一共多少钱啊?”我一一告诉她:“番茄炒蛋三块五、豆腐皮两块五、饭一块,加起来一共七块。”她不肯信,不知道估摸什么东西,一会儿说: “七块钱?”“对啊!”我说。“是七块钱!”此时我心里真想发火,我忍住了。“我扣的是七块啊!”我旁边的一位兼职女生附和:“美女,一共是七块呀?”她半信半疑地刷卡,递给她时,又一只不爽的手。等到我见惯这样的人时,反而更比他们“理直气壮”跟他们说话,让他们心存一点羞愧,知错地离开。
“日久见人心”我好想把这句话改后,放到食堂的窗口外——“日久帮人打饭,心好累。”或许是老了,谅解、宽容便植根心底。偶尔见到一个微笑,听到一声感谢,我挺心慰的,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加油,加油!那段时间,真的是我倒霉最多的、心情最不好,也是我晚上睡觉最快的时间。
我一遇到不顺心的事,一整晚都难于入眠,我闭眼思考好久好久。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新的一天旅程,因为猝不及防的事可能下一秒就发生,坏心情加坏心情,只会让自己心情永远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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