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下溪
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这每一个都是绝美的景致,而在我的心中,最美的岁月,是那段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我生长于乡下,我记忆中的老屋是四四方方的,每当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时,那时小小的我,就会站在天井中,抬头仰望那块蓝蓝的天,那是我觉得最浪漫的事。
当然,这个围屋不只住着我们一家,而是一个大家族,几乎囊括了七大姑八大姨。我的童年在这个四四方方的世界里,跑着、跳着、闹着、笑着悄悄的过去了,尽管在很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底那潮水般的思念。
小时候,我总惊讶于姑姑那双布满老茧和皱纹的大手,可以变幻出很多很多的东西,炭火上的米饭,竹子做的扫帚,还有那不敢忘记的酸枣糕。
春天的早晨生机勃勃每当春天,桃花梨花就会在枝头争相斗艳,最低调应该就是那杨梅花了吧。听姑姑说杨梅花只开一夜,到第二天早上就会凋谢,所以没有人见过它的影子。
这时我就会望着屋外的两棵杨梅树发呆,我最渴望的应该就是等它坐果成熟,想着想着我就会流很多口水。
而坡上的梯田,会换上绿油油的斗篷,风轻轻一吹,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我知道,又到了施肥拔草的时候了,姑父牵着牛走在前头,姑姑提着粪箕,我跟在堂姐后面,嬉闹着。
童年的春天,给我最美的记忆,也就是把老水牛牵到小溪里,给它洗澡的烂漫时光。
夏天的小道最美好但是到了夏天,天气还是聒噪,但乡下的夏天从不闷热。早起,堂姐带我来到小溪边洗衣服,浅浅的溪水,光溜溜的搓衣石,还有那石缝里的小鱼。
而洗衣服产生泡泡就是最好的玩具,也许那时真的很天真,可以把普通过成那样美好。
把衣服晾好之后,姑姑就把早饭做好,简单的清粥小菜,这就是最接地气的乡土生活,这一天生活打开了,忙忙碌碌的,从早到晚伴随着蝉鸣,一切都静悄悄的发生。
童年的夏天,记忆里的青瓦白墙,袅袅炊烟,还有门前的山路,露水已湿了裤脚。
金色的秋天人们全副武装金色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大家都全副武装,好像只有我,依旧四处晃悠,每当一户人家秋收时,大家都会赶来帮忙,主人家就会准备好吃食,等到劳累的人回来享用。
我跟在大人身后,那些比我稍大的孩子也会下田帮农,结束之后,我们几个孩子就会约好,去小溪边玩水,和着衣服,洗去身上的污泥,这是一天劳累之后,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童年的秋天,那些金黄的稻谷,那些身上的污泥,那些我们闹腾过的时光啊!
悠悠的冬天很短暂时间转到冬天,南方的冬天总是很短暂,也是农闲之时,大家都在准备过年,每年的这个时候姑姑都会做豆腐,泡好的豆子,在那个巨大的石磨上,变成奶白色的液体。姑姑是在晚上开始的,我期待着的,是那碗热腾腾的豆浆。
姑姑总会往保温瓶里,灌满的热热的豆浆,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烫烫的。而那白白的豆腐,会变成各种样子,豆腐干、豆皮、豆腐渣……
童年的冬天,总会被那一大锅冒着热气的豆浆折服。我在我记忆中,最宝贵的,就是姑姑摸着我头的模样。
我记得老屋所有的模样,沿着记忆回到童年的时光,那门口的老井是否还在冒泉水,屋前的杨梅树是否依然挺拔,等山风开始吹,等月亮从地平线升起,时光来去,那些回不去的童年时光,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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