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很是奇怪,冬天刚走不远,夏天就迫不及待地光临衡阳,搞得很多年轻人穿着短袖,吃着雪糕。有人戏说,从冬天开往春天的列车没有停,直接开到了夏天。
本以为今年春天不来了,可是一夜之间,衡阳从夏天进入直接回到冬天,昨天还是短袖,今早上又是棉袍加身。天真的很冷,乌云厚厚的在天地间翻滚,雨丝斜斜地洒向大地,红了桃花,白了李花,黄了油菜花,更是绿了青山。刀子似的风儿也来凑热闹,呼呼随着窗户奏乐。
单位里下岗了一段时间的电烤炉,又重新上岗。大家围坐一起,谈天谈地,插诨打科,时而哄堂大笑,时而安静至极,丝毫不为外面的风雨担心。
我细心地听着窗外,风儿拍打着窗户,不肯停歇,外面的雨滴声也越来越大。不禁想起那些在外面流浪无处安身的人,想起那年冬天一个流浪的小女孩,不知道现在可安好?有七八个年头了吧,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北风呼呼,我正在单位里值班,一个群众送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目测有十二三岁,单瘦的身子骨,脸上尽是污泥,一脸的傻笑看着我。那个群众说她是个疯子,来了街头有几天,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哪里的,现在天气寒冷,怕她出意外,就送她到派出所来,要派出所妥善安置她。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嫌麻烦,不过职责所在,只好问那个女孩的姓名住址,她不说话,只是傻笑。我也是醉了,只好作一个无名流浪者处理吧。当时太晚了,把她暂时安置在隔离间里,那里有床有被子。对付一晚,白天再说。我要她进去,她傻傻的笑,肚子却在咕咕作叫,我知道她可能没吃晚饭,好人做到底,去外面弄了一份宵夜给她吃,她接过宵夜立马狼吞虎咽起来,我叫她慢点吃别噎着烫着,她不管,三下五除二就把宵夜消灭干净,看来是真的饿坏了,她一边打着嗝,一边傻笑。
我叹了一口气,让她早点歇息,自己也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我跟同事一起将她送到社会救助站去,我想这个冬天她至少有个避寒之所了吧。到了社会救助站,接受的人员说这个女孩子是个疯子,来了有几次,每次都是住不了几天就自己出去了。我听了,怀疑是社会救助站赶她出来的。
两个月后的春光明媚的日子,我竟然在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了她,依然傻笑着走在路上,她显然已经从社会救助站出来了,又重新流落在社会上,不知是被赶出来还是自己逃出来的。我有点恼怒社会救助站的薄情寡义,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时候的救助站根本是个清水衙门,无能为力啊。那几年还偶尔见过她,后来就没有再见到她,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我倒希望她被她的家人接回去,好好的活着。唉!一个谁也不知道她来处也不知道去处的人,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星空,留不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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