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与灶台

小年祭灶神的习俗在小梓这一代只停留在文字故事中。太爷爷的厨房里还留着一个烧火的灶台，一口大铁锅，但如今也不祭灶神。

因为老一辈信仰的改变，关于祭祀的仪式感也随之淡化，甚至变得随意与冷漠。

小梓妈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灶台前都会贴着灶王爷的画像，监视着人间悲喜。红黄色调下灶王爷显得吉祥喜庆，很是亲和。小年一到，家里人会贴上新的灶王图，灶台摆上许多小食。大多是小孩爱吃的零嘴，其中不可少的是糖瓜。原来小年这天，灶王爷要回天庭向玉帝述职，为了让灶王爷多说好话，不说坏话，人们就备下了这又甜又黏的糖瓜，祈求来年的平安。

小梓妈对小年的记忆除了有对零食的期盼，还有就是那烧火的灶台。

从农村到城市，传统的灶台被现代化的设备所取代，被带走的还有烧火的乐趣与灶台下的趣事。

小梓妈喜欢传统的灶台，每天到饭点，炊烟袅袅，给人以温暖与踏实。灶台下有小扁凳、火钳、吹气长筒、小铁铲，如果标配还要有一小台鼓风机器。

小时候，小梓妈最喜欢在灶台下生火，特别是寒冷的冬天。先点一把晒干的芒萁或者松针，起火后再添上小块木柴，最后架上大块的柴火。想要火旺些，可以借助吹气长筒来送风，或者打开小小鼓风机。随着火越烧越旺，灶台成了最暖和的地方。小扁凳可以坐上两个人，一边看火，一边玩耍，一边等美食出锅。掀起大锅盖，水汽夹杂着香气溢满厨房。

除了生火的乐趣，小孩惦念的美食要数不同口味的锅巴。大人做咸的笋丝饭、甜的番薯饭，煮熟后会多闷一会，直至结一层的锅巴。大人们将锅巴分给孩子们作为犒赏，咬上一口，焦香脆爽，别提多美味了。

还有一种美食是在灶台的火堆里烤出来的。在当地，白事会分发一种又干又硬糯米饼，有点像粿条。小梓妈小时候，会把糯米饼放在小铁铲上，伸进火堆里烘烤一番。在火的加工下，糯米饼开始变软，膨胀、变色。当焦香味出来，说明已经烤熟了。当时不需要添加什么佐料，那种附着在饼上的炭火香是最独特与难忘的。

过小年是一种美好的祈愿，淡化了仪式有点可惜。趁着灶台还在，应该让小梓体验下生火做饭，感受下真正的人间烟火，小梓妈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