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的爱
因步行上班的缘故,我要经过一处工地。
最初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大爷,身着橘红色的马甲,席地而坐,手捧瓷缸哧溜哧溜地喝着稀饭。
连续几日下来,都能看到相同的情景,我逐渐地了解到大爷是工地请来的,专门清扫渣土车洒落在道路上的尘土。每天早上七点多,大爷的老伴总会骑着三轮车给他送来早餐。干完活后,大爷要么坐在路牙石上,要么坐在商店门外的台阶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送来的早餐,神情是那样的满足和专注,完全无视路边的人流和飘起的尘土。大娘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大爷,不时地递上毛巾擦去老伴头上的汗水。多数时候,两人常常是默默以对,偶尔才会低声私语,待老伴吃完后,大娘收拾好碗筷,骑上三轮车缓缓离去。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默契和自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对方都能心领神会。
望着老人那佝偻的身躯,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缕挥之不去的伤感,但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感动,一种由心头油然而生的感动。也许这对老人并不富有,有着不为人知的生活经历,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的只是对生活的从容和淡定,对彼此的依恋和关注。日常的劳作和俭朴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太多痛苦和不幸,让他们怨天尤人,而是以共同的肩膀来勇敢地面对生活。从老人写满了岁月沧桑的面容上,让我读出更多的是一种爱的承诺。
我也常常参加年轻人的婚礼,当主持人向新人问道:无论对方将来是富贵还是贫穷是衰老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同他(她)白头偕老吗?新人回答:愿意。每当听到这里,让我不禁感慨万分,这声承诺,不应只是婚礼上的承诺,而应是面对未来几十年共同风雨人生的承诺,扫除了婚礼上的浮华和喧嚣,这声承诺,显现出的一份成熟,包含的是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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