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流莹,星星闪闪。
米雪说:“晚了,我们睡觉吧。”
我说:“这是最后一个晚上。”
米雪说:“只要你不是从此以后不回来,我们终会见面!”
我说:“你一来,来了十年。”
“你一走呢?”
米雪说:“我们没有十年,二十年之分。”
我在家里的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很干净,并没有蟑螂来回走动。
我的桌几旁有一杯水,是一瓶罐装的咖啡。
咖啡的味道很浓烈,却越喝越想睡觉。
桌几旁还有一张纸。写着七月七日晴。
我填上几个字:我们领略的日子。
我又拿起一张纸,写上:每一个明天。
我把(每一个明天)折成一只鹤。挂在窗口。
丁宁说:“我们在咖啡店喝酒,是不是有违常规。”
这是丁宁一直絮絮叨叨的事情。
我说:“这无恙。”
李小奇说:“老板娘一直在忍耐你。”
我说:“你一定活得很空虚。”
李小奇说:“我不觉得空虚可怕。”
我说:“空虚的人要吸毒。”
米雪说:“所以你一直喝咖啡喝不上瘾。”
丁宁说:“咖啡并不能使我们熬夜,我们熬的夜只是不想睡着。”
我说:“没有一个夜晚不包容人。”
米雪说:“不管你有多穷,你依旧享有夜晚。”
丁宁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冷得没地儿睡觉,我经历过一回。”
我说:“至少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朋友。”
丁宁挺高兴的。
李小奇说:“这最后一个朋友不来,估计你会发疯。”
丁宁说:“这最后一个朋友就是我自己,我自己安和的睡在天桥下。”
我有些失望。
我发问:“你为什么睡在天桥下。”
李小奇说:“你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丁宁说:“我跟家里吵了架,然后迷路了。”
丁宁说:“这城市就像一座迷宫。”
我说:“在这迷宫里,你还敢出来瞎转悠。”
李小奇说:“你命中缺冒犯。”
我说:“我们温温和和的也可以渡过一生吧。”
李小奇说:“这绝不可能。”
李小奇说:“我们的生活就是要放荡放荡再放荡。”
我说:“除了放荡,你还想干嘛。”
李小奇说:“无家可归。”
我说:“你不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吗。”
李小奇装成一只丧家之犬,吠道:“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我说:“三年了,你终于说了一句真话。”
李小奇说:“我热爱着丁宁的事业。”
米雪说:“什么事业。”
李小奇说:“克己奉公,为科学献身。”
丁宁说:“我只想有个房子住,老了有个归托。”
米雪暴呕。“原来这就是你。”
我说:“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李小奇说:“遂不成,我们都是鸡鸣犬吠之辈。”
丁宁说:“你一辈子也不懂,有一间房子的重要性。”
我说:“你就那么缺一间房子吗。”
李小奇说:“米雪,其实你在美国有一间房子。”“只属于你。”
我说:“这一间房子能伴你渡过半生吗。”
米雪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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