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我的乐观,痛苦和悲伤也喜欢。喜欢秋天的阳光、微风的气息、桂花的香味,喜欢这些,喜欢得不得了。还有和你聊天熬的那些夜晚……
大叔去了那几家提前聊好的公司面试,最后他选择了一家各方面都不错的公司,准备一周后入职。大叔的工作也就这样稳定下来了。
大叔入职前的那一个星期,是顾晓婻最幸福的时刻。
秋日的阳光穿过阳台,穿过玻璃门,从未拉上窗帘的另一面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光辉洒进卧室,斜斜地照在白色的墙壁上,浅黄色的地板上,白色的化妆桌上,还有顾晓婻同大叔躺着的床角上。
金闪闪的颜色,让顾晓婻忍不住不去用美好的心情去拥抱这新的一天。
顾晓婻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光照。她总是在夜晚入睡前,拉上窗帘的同时留下一小半空隙,这样在睡醒的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明晃晃的阳光,让人充满希望的颜色。
每天醒来的第一眼,都可以看到大叔的脸,顾晓婻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她幻想了几个月的场景,终于实现了。
睁眼的第一瞬间,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看着彼此的脸,彼此还迷迷糊糊的眼睛,眼角上还有夜晚眼泪流过干涸了的白色泪痕。看着看着,两个人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笑了。
偶尔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顾晓婻还是赖在床上不起来时,大叔就会轻轻地起身关掉闹钟,然后让顾晓婻再眯一会儿。
等到实在是不能再多睡一秒时,大叔就会趴在顾晓婻的脸跟前,吹着她细碎的头发,长长的睫毛,还有她小巧的耳朵,总之看到什么吹什么。
一开始顾晓婻还不适应时,忍不了多久,就会被痒起来,后来习惯了,大叔便又换了一种方法叫她起床。
当所有的方法都用完了,对顾晓婻都不管用时,大叔嘴里说一句“快起”,便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顾晓婻迷迷糊糊地不愿睁开眼睛,大叔便给她套上毛绒绒的毛衣,挤好牙膏推她去刷牙。等顾晓婻洗漱化妆完毕时,大叔的早饭也就准备好了。
急急忙忙地吃完早饭,踩上鞋子就往门外奔出去等着电梯的顾晓婻,手上会被大叔塞进来一只手提饭盒包,里面装着大叔为顾晓婻做好的午餐,带去公司吃。
大叔总会说:“不能因为年轻,就挥霍自己的身体,外面的餐食不干净,外卖也很油腻,在公司吃,又不用多走路又不用排队等餐,多好。何况你也怕胖吧。”
这时顾晓婻就会瞪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表示同意,因为她最近几个月的加班吃外卖确实胖了不少。
“怕胖,就自己做饭吃。”大叔硬气地说道。
顾晓婻听到后,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可是,我没时间做啊。”
“这不,现在你有我了嘛。”大叔俯下半个身子,凑在顾晓婻的脸跟前,笑嘻嘻地看着她的眼睛。
尽管大叔笑的一脸真诚,可顾晓婻还是打了个冷颤,并且悄悄地往后挪了一小步,她怎么总觉得大叔笑里藏刀啊,而且让她很有压力。
可她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大叔的眼睛,他把顾晓婻一把揪至自己胸前,嘿嘿一笑说道:“想逃?现在可晚了。”
顾晓婻沉浸在这样的幸福里,无法自拔。每天与大叔相拥而眠,又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看着彼此,然后一起刷牙洗脸,一起吃早饭。
顾晓婻脸上的甜蜜太明显了,就连周围的同事的都以为她跟男友有了第二春,不然为什么最近这么开心。
而隔壁的室友更是看顾晓婻不顺眼了,顾晓婻不是一天天地傻笑,就是一天天地秀恩爱。还扬言,如果顾晓婻不搬走,她就要搬走,和顾晓婻断绝关系。
顾晓婻不得已趴在室友的门框上,给室友送了一大包零食,还委屈兮兮地请求她的原谅,说以后一定低调的秀恩爱。
室友听到后,差点没气吐血。只得摆摆手,不再计较她的过失时,顾晓婻才一拍巴掌,又滚回大叔的怀抱。
室友看着腰身日渐圆润的顾晓婻,叹了口气心里想,可不是滚着回去的嘛。
大叔再怎么会做饭,会照顾顾晓婻,可还是有他不会的东西,比如土味情话。
“大叔大叔,你脸上有东西欸。”顾晓婻盯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道。
“有什么?”大叔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有点好看。”顾晓婻说完后,哈哈大笑。
大叔刚开始还一脸茫然地看着顾晓婻,反应过来时,则一脸娇羞样。顾晓婻看到后,更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啊?”
“H市人啊。”
“不,你是我的心上人。”顾晓婻看着大叔一脸懵地表情实在是好笑,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你有个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缺点我。”
“你这个人不适合和我谈恋爱。”
“为啥啊?”
“适合和我结婚。”
“大叔,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我喜欢你吗?”
“啊,大叔你干嘛?”顾晓婻的土味情话被大叔攻破,不满地抱怨着。
“你这不是在玩套路嘛,我跟着你走啊,不对吗?”大叔将顾晓婻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声说道。
“哼,不跟你玩了。”顾晓婻听到大叔的心跳声时,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她甩来他的手,揭开被子躺进被窝里,背过身子不理他。
大叔也跟着躺进来,继续揽着顾晓婻的腰,鼻子嗅着她长发的洗发水味道,然后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小妖精,你是不是该跟岳父岳母说说我的存在了。”
顾晓婻的身子一僵,心里“咯噔”一下,过了许久,她缓缓转过身,钻进大叔的怀抱中。
“我不是不想说,我是怕。”她说。
“我知道,没关系,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顾晓婻的爸妈尽管很开朗、很开明,但顾晓婻还是不敢跟爸妈提大叔的存在,她怎么说,说男友比自己大一轮还要多吗?
就算爸妈因为宠着她同意了,结婚的时候总要通知亲友吧,他们又会怎么说,怎么看。顾晓婻不敢想象,爸妈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不容易,她不想爸妈在其他人的不解跟指指点点中度过下半辈子。
可是,她又不得不提男友的事,这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她总不能把大叔藏着掖着一辈子吧,更何况她也该考虑下大叔的情况。
虽然他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并不在意结不结婚,但通知亲友,领证结婚,这个流程顾晓婻还是逃不掉的。
顾晓婻心里很清楚,那一纸证书似乎能让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也让大叔落下心来。他心里担心什么,顾晓婻一直都知道,他怕她哪天会离开,毕竟自己太年轻了,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
“你爸妈那边……”
“你放心,我爸妈,我那边的亲戚都不用考虑,他们早就希望我找一个女朋友,赶紧结婚,怕我总是沉湎于过去。”大叔摩挲着顾晓婻顺滑的头发,温柔的安慰着她。
“我记得刚认识你时,我爸还担心我被骗呢。”说着大叔笑出了声。
“还有这么一回事呢,以前没听你说过。”顾晓婻吃惊地看着他。
“不敢跟你说,怕你对我爸有意见。”大叔故意开她的玩笑。
“嘁。”顾晓婻不服气地朝着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该干点正事了。”说着大叔把头钻进被子里,朝顾晓婻的脖子扑过去。
“哎哎,你别这样啊,还没关灯呢。”顾晓婻不情愿地推着他,却怎么都推不动。
“关什么灯,看都看不过来呢。”大叔头蒙在被子,边喘着粗气边“”吭哧吭哧”地咬着顾晓婻的肚子。
顾晓婻想,那就回家见了爸妈再说吧。
回家前的一个月,顾晓婻和大叔都在紧张地抢着过年回家的车票。顾晓婻更是连续抢了几天的车票,生怕回不去家。
“要是抢不着车票怎么办啊?”顾晓婻一脸忧虑地靠在大叔的肩膀上。
“别担心,抢不到我陪你在这里过年啊。”大叔拍拍她的胳膊安抚她。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
“我知道,你怕见不到岳母岳母呗。”大叔抢过她的话。
“不是这个,是……”
“我知道,我知道。”
顾晓婻气呼呼地看着一直抢自己话的大叔,不想再跟他说话。
顾晓婻还是顺利的抢到了车票,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那天清晨,爸妈弟弟都还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顾晓婻闯进爸妈的房间里,生气地大喊道:“我们是不是亲人啦,我们还有没有血缘关系啦,你们居然还在睡觉,一点想我欢迎我的意思也没有。”
老妈压根没听到似得继续“呼呼”地睡着她的觉,老爸还好一点,他抬眼撇了一眼说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你是我们捡的,捡你的篮子里还有颗白菜呢,不信你问你妈。”说完,他把胳膊伸进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去了。
顾晓婻被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放进衣柜。
顾晓婻在饭桌上跟爸妈提起了大叔的事,因为她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谈论这种严肃的话题。
爸妈忙完了自己手里的事情,手里因为抓着筷子和碗没办法再拿着手机,弟弟也在一旁坐着。
气氛并没有顾晓婻想象的那么严重。她想过,实在不行就隐瞒大叔的真实年龄,或者做些别的弥补措施,讲讲大叔对自己怎么样的好。
然而爸妈似乎并不关心这个,他们沉默着,还是爸爸先开得口,他问:“你决定了?”
顾晓婻点点头,“嗯,决定了。”
“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在你大学时就跟你说过,你选择什么样的人谈恋爱结婚是你的事情,你幸福或者不幸福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法干涉。”
“我也不想未来,因为我们干涉了你的婚姻,你回过头来抱怨我们,说你过得不幸福。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能怪怨谁,你只能面对和接受。”
顾晓婻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爸爸说的每一句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的,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这是自己的选择,哪怕结局不完美,但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与别人无关,只能自己面对,自己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爸妈那边的七大姑八大姨,你不需要担心,有我和你妈妈替你扛着,他们说你什么,就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你就放心的走你想走的路吧。”爸爸吃了一口饭,又接着说道。
顾晓婻感激地看着他,眼泪差点就掉进碗里,她悄悄地背过脸,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心里想道:幸亏没掉进去,不然这饭还怎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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