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逛超市,进门处就见花花绿绿的糖果、礼品盒堆满了货柜。促销员手拿喇叭卖力地介绍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挂满了人行道的头顶上方。刘德华“恭喜发财”的歌声满满地往耳朵里塞,我和先生近处讲话都得大声点才能听见。
“嗬!这‘年味’可真浓呀!”先生说。
是的,现在的年味都是最先从超市感受到的,气氛很是热烈,可怎么就是觉得少了儿时那份期盼了呢!
儿时的“年味”是什么?应该是父亲腌制的咸鱼、咸肉和咸菜,是土灶上炒出来的蚕豆瓜子,是母亲用布票买来的洋布而我们盼着早点穿上身的花衣吧!
儿时的“年味”是哥哥买来红纸刻花边、写对联,然后贴满家中的门楣、窗户、大坛小罐甚至稻草堆,就连那门前树也给贴上的红彤彤的花边吧!。
儿时的“年味”又是脑海中年三十晚上母亲变着花样烧出来的一桌菜,是母亲叮嘱我们过年的各种禁忌:“不许动刀、剪,不许说不好的话,不能骂人、不能扫地、倒马桶,到鸡窝里取蛋不能说蛋(方言说蛋是“瘫”)要说取“元宝”。儿时的“年味”又是大年初一我们一帮小女孩比谁的衣服更好看,比谁拜回来的糖果更多更好吃的乐趣。
如今身处城市,“年味”是超市里眼花缭乱的各种包装盒,是批发市场里挂满了墙的红彤彤的对联、福字、红灯笼等喜庆用品。看着这满眼的喜庆色,我便知道又要“过年”了。
每年春节前,母亲总是要父亲打电话问我们回哪儿过年。而每当回到父母那儿,叫母亲试穿我买的鞋或衣服时,我会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堆成一朵花。母亲会说:“又不是小孩子,过年还买什呢新衣服唦!”瞧!“年味”还藏在母亲的话语里。
“年味”又遍布在同学们的乡音里。刚过完腊八,同学们便邀约着过年时谁到谁家玩,玩些什么等等的话题,我也不时地插上一句两句,欢欣地感受着还未到来的“年”。
“年味”又像是在奔波的路途中。再过十来天,一辆辆装满“年味”的车又将会塞满高速公路。而每当我们赶到老家时,婆婆早就铺好了床,公公也从地里挑回青菜、萝卜、芫荽……。我会拿出给公公,婆婆买的衣服、鞋袜之类的给婆婆看。先生和他哥哥则拿出各自在不同的城市买来的各种熟食,再和侄儿切好一碗碗给端上桌子,忙好了这些冷盘后他们又会忙着贴花边、对联。大嫂在厨房里忙着烧热菜,我也会跟着打下手,儿子对烧土灶很感兴趣,从小到大每次回老家都会支开他爷爷,乐滋滋地往灶膛里添柴火。看着这忙碌且热闹的气氛,看到婆婆坐在椅子上笑咪咪地看着这一切,再看这厨房里腾腾地热气,我看到“年味”飘满了一屋一院子。
而当我的思绪随着笔走进这一幕深处后,我竟然象小时候一样巴望着“年”快点到来。写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当笑意从嘴角荡开后,我知道,其实还是老家的年更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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