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恩生恩两世缘,真情流淌人世间。
乌鸦反噗未得偿,知恩图报美名传。
一场母女缘,绵延了三世,谱出一首温暖的乱世乐章…
1880年冬,东北小山村里
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李卿淑伴着苦难来到了这个人世。
她羸弱的母亲,终是没熬过生孩子这道鬼门关,带着对女儿无限的挂牵,撒手人寰。
而她的父亲,那个家财万贯,却膝下无一子的财主,对女儿的降生失望透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和她可怜的母亲,甩手去了另一个姨娘的温柔乡。
李卿淑,就这样,被扔给了她的奶娘张氏。
张氏,那个贫穷却善良的女人,怜惜卿淑的遭遇,把她视为己出,尽心抚养。
然而,先天不足的卿淑注定一生命运多舛。她四岁那年,出了一场水痘,高热不退,险些丧命。
亏得张氏衣不解带,日夜守护在床边,给她煎汤熬药,总算保住了她一条小命,只是鼻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
六岁那年开始,她又不幸染上了痨病,开始咳嗽、气喘,每到冬天,常常咳得肝胆俱裂,生不如死。
可怜的卿淑,更加被父亲嫌弃,只有奶娘张氏毫不嫌弃,这样一伺候就是十多年。
十六岁那年,卿淑熬到油尽灯枯,只剩一口气。
她气若游丝地对张氏说:“谢谢奶娘,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必结草衔环。”
语毕气绝,张氏哀嚎不已,痛彻心扉。回家后一病不起,直到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位白胡子老者对他说:“不要哀伤,下辈子,你还得接着伺候她呢!”
1990年秋,北方一破败的小土屋内
“大妹子,恭喜你,是个闺女。咦,鼻梁上还有一深坑呢,真不多见。”产婆一边擦拭着婴儿一边对产妇说。
“是吗?快抱给我看看!”张氏微微欠起头,向产婆伸出手。
产婆把红红的小婴儿,用一块破旧的红布一包,转身抱到张氏跟前。
张氏定睛一看,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嘴里喃喃着:“傻孩子,还真托生到这破家来了,又有的苦吃了。”
的确,张家贫寒到几个儿子衣不遮体,被子不够,晚上要有人盖着簸箕遮寒。
但是张氏尽力不让女儿张淑清受一点委屈,家里有啥好吃,都是紧着她先吃,活,却从来都是哥几个干。
在张氏密不透风的呵护下,张淑清,在这个贫寒,却又充满温暖的家里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时间在苦难的煎熬中匆匆而过,小淑清已经十二岁,已经能帮妈妈分担一些家务了,意外却发生了。
有个刘财主,来家逼债,看到淑清,色心顿起,意欲强行拖走抵债。张氏抵死相护,被财主的狗腿子,一脚踢中心口,不治而亡。
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淑清哭得天昏地暗,几度昏厥。
醒来后,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张氏彻夜不眠地抱着猫一样哭声的婴儿,满屋子乱转,轻声细语安慰着;张氏抓着小姑娘的手,为她轻轻按着水痘解痒;张氏流着泪,抱着咳嗽不止的瘦弱姑娘…
淑清又哭又笑,尖叫着“娘,娘,两世的恩情未报,你回来呀,回来!”
1932年,山村村口
日寇令人发指的烧杀抢掠后,张淑清不顾家人的阻拦,冒着滚滚浓烟,回村查看。
她之所以冒着危险回来,是因为她昨晚做个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她说:“你报两世恩情的机会来了,快回村。”。
进村口不远,一声低低的哭泣声响起。她悄悄靠近,发现一个十来岁岁的小姑娘,半截身子埋在土里,不断用手扒着土,正试图挣扎爬上来。
张淑清,扫视了一下四周,没见鬼子身影,便急急跑过去,一把抱住小姑娘的腰,费力地把她挪动出来。
她一边帮小姑娘拍土,一边说:“快跟我走吧,这里不安全。”
小姑娘怯怯地抬起头,说了声:“谢谢!”
看清小姑娘模样的一瞬,张淑清浑身颤抖,一把把小姑娘紧紧抱进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姑娘给哭懵了,但还是用小手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抬起迷蒙的大眼睛问:“阿姨,你认识我吗?”
淑清认真看了看这张跟娘一模一样的脸,破涕为笑道:“认识,认识好久了呢。”
“那,阿姨 快告诉我,我是谁?我家在哪?”小姑娘听这话,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你呀,是,我的女儿呀?你忘了吗?”淑清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
“真的呀!我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那么熟悉呢。”小姑娘留着眼泪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说,我的亲人都被鬼子杀害了,可我不信。”
“可怜的孩子,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咱回家!”
淑清揽着小女孩,兴奋地朝山上走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奶娘,我们终于再一次遇到了,前两世你养我,生我,这一世,换我来做妈妈,也伺候你一回吧!”
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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