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一辈子会爱很多东西,可唯有情爱要不得。
一剑天下,一剑独步,一剑魍魉。
那人披风遮住了整个孩童视野,漫山的火光在一瞬间变成了黑夜,只是余音绕梁久而不衰,孩童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伴着周身的喊打喊杀声。
一瞬,就是十年。
叔父姓江,单名一个“唤”字。
男童已是精壮青年,也改了名,成了——叶小峰。
叔父用剑,好剑,也是快剑。
叶小峰用刀,因为父亲使刀,也因叔父不让使剑。
江湖是一个漩涡,漩涡里有眼前的苟且,更有未来的苟且。
叔父常说,莫问江湖。可救这侄儿,却免不得惹了一身腥。
故人血脉断不得,可某些人也从来不该惹。
想到此处,江唤,缓缓往地上倒了杯酒,水沿着泥土混入不远处的地面,也是同时传来的马蹄声,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叔父!
叶小峰看向自家叔父,又看了看在地上滚了3圈的女人。
金戈铁马,骏马漆黑如墨,女人的哭泣声西斯底里。此刻马蹄高举,这女人……活不了。
-走吧。
叶小峰转过头,背上刀,看着叔父的背影,约莫是见过,约莫是习以为常。
女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喊着什么。
可马蹄踩在肉体凡胎之上时,马背上的黑刀客,一身劲装,像是无趣于猎物的羸弱,更像是上位者对弱者的不削。
于是遥遥看向远去的两人背影大喝:“站住!”
叶小峰明明什么都听不到的。
听不到求救。
听不到恐惧。
听不到希望。
每到这时脑中便会走马观花,告诫自己妇人之仁的下场。
可也唯独,对方送上门时。
叔父,不会阻拦!
……
……
在群星之中,此地邺城。
战败的一切像是挽歌般萧索。
唯有胜者庞城的高傲。
撒在大地上,开出了血色的花。
- 叔父?
- 杀了吧,弄干净点。
“我说了,让你们2个站住!没……”黑衣人靠近,骏马如法炮制地居高前蹄,血液混着泥土,叶小峰看得到,唯有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叶小峰又看不到了!
戛然而止的声音,随着马去前蹄的巨响,变成了落寞的礼赞。
惊恐的刀客无法理解眼前分崩离析的马前蹄!
混着血与泥土的腥味,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和他手中的双刀。
光,在一刻变得黯淡。
风,把尘土吹了开来。
男人眼中的视野,变成了血红,头颅随着一个逆时针的弧度,匀速开始旋转,沾了泥土,一溜烟滚到了失腿骏马的身边。
一人一马,四目相对。
少年暗说了句:“帅气!”
故事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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