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7点15分,天空下着雨,临街的路灯下飞舞着几只飞虫,雨水很密在飞虫眼里它们或许是子弹,又或许是死神,晶莹剔透,在路灯下闪亮着尖锐的爪牙的食尸鬼。
时雨20岁,若有所思的盯着路灯。
路灯的光源不断变大,不断变红,渐渐地,渐渐地,时雨感觉自己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虫子绕着灯光不断盘旋,不断摇曳……一瞬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灰暗,路灯被遮蔽了,天空看不清了,道路也看不清了,只有窗外多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盯着他——直勾勾地!
时雨20岁,他并不害怕,他也没有挪动自己撑着头的左手,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黑暗中的双眼,喃喃道:“猫……吗?”
刚张口,路灯又恢复了光亮,只不过变得忽明忽暗地。
“路灯也不行了呢。”时雨的目光在离开那双眼睛之后,再回头那块空地就什么也没有了。
“妈妈说过,一直盯着光源会瞎的!”时雨有个哥哥叫时辰,以前是个高材生,现在也是个业界精英,虽然都是听说,但,20岁的时雨不在乎,也不关心,因为……
“哥,我失恋了。”时雨的目光并没有因为提及母上而有任何改变,他幽幽的看着重新聚集回去的飞虫,眼睛并没有看他哥哥,哪怕一眼。
“哟?”时辰也是来了兴致,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性格有些古怪,但是毕竟是自己弟弟,这种宅腐向的生活,并没有去做过任何过激行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哪家的女孩子这么不小心呀?”
“啧……”时雨砸了咂嘴,“算了,当我没说吧。”
时辰挠了挠头,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只是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时雨回头看着兀自坐下的老哥,左手拿着薯片,右手拿着可乐,笑骂道:“你够了啊!”
时辰离开了房间,带着弟弟喝完的可乐瓶,此时客厅依旧敞亮,母上大人一脸不悦地盯着这个“便宜儿子”。
“时雨没事吧?”母亲目送时辰把可乐瓶送进了垃圾袋,头颅以下的部分没有丝毫移动。
“睡了。”时辰笑了笑。
“那你也早些睡吧。”母上起身穿着睡衣的女人被照不到的月光包裹着,漫不经心地移动,却始终没有再多看时辰一眼。
“……”时辰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
时辰有着好看的卷发,虽说遗传的是父亲优秀的血液,但是那一头卷发却也把他和家族正宗这个位置上偏移而下。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情却被父亲时广源封锁在了源头,时辰的童年因而算是清净,除了这个女人,这个本应该是母亲角色的女人,却自始至终跟时辰划清着某种界限。
像是主仆多过母子。
时辰摇了摇头,一阵沙沙声,从头顶传来,时辰看了眼已经渐渐风化的手指,抬起头,偌大的房间都是金属感极强的装潢,而反射下的倒影,时辰露出了微笑,也在微笑中竖起了看不见的中指,心中说了句:“干!”
房间的灯熄灭了,炼金术的阵法里有着诡秘的纹路游走着,化成尘埃的某人在女人的房间露出的细小夹缝中消失殆尽,女人关上了房门,吐出一口浊气,心下算是安心了不少。
然而没有锁死的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旋转着,女人没有看见,她慢慢地褪去衣衫,姣好的身子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女人身上的香水很好闻,只听她悠悠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惊觉回头!
一张英俊的脸带着一丝戏弄之色,由近及远。
女人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因而环顾四周,夜的黑盖不住魔法的流动,一丝丝异动从四周飘来。
“什么时候?”男人长着一张瓜子脸,长发白衫,腰间别着一根魔法棍,在中央国,魔法棍是明令禁止的,佩戴拥有的只能是人民警察,要么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是想这么问吧。”
男人不急不慢地走出三步,踏出一个小型禁魔圈,这种手段并不高明,相当于把人绑了松个口而已。于是踏入其中的女人,说:“你们想要什么?”
“阿姨,你怎么答非所问呢?”男人不以为意,转身高谈阔论像是并不怕对方逃脱,“我可是把您这位召唤术大学教授的家给闯了耶!刚刚你旁边那个,一看就是英灵级别的吧!还让人开口喊你叫妈,您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
“嘭!”
女人门口被炸出一个口子,一哥独眼巨人一夫当关,眼瞅着就是又是一棒槌砸下!女人和男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风沙散去一头雾水的独眼巨人,四处张望,本就智力偏低的属性下,却有着跟主人最纯粹的主仆关系。
女人的高跟鞋换成了布鞋,原本裸露的春光,也在一瞬间的施法下穿上了紧身衣,姣好的身材在小雨中不断前进,但是……目的地是哪呢?
“他并没有急着追上自己,刚刚的谈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
“袭击的理由是什么?”
“停止的理由呢?”
“陷阱?!”
女人停下的同时,男人的声音也到了耳边:“怎么不跑了呢?美女教授。”
“……”沉默,小雨不停地打在她的脸上,原本盘起的秀发,也湿漉漉地散落在两肩,恍惚间,记忆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