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笔记,寻找着以往留下文字的足迹。居然?终于有了收获,捡了这篇文章《野花》。
1988年我读高一的时候,我第一次把自己愤慨的情绪暴露在众人面前的一篇作文《野花》,写在教室的后黑板上,惊动了学校的领导。后来,我从一位领导的夫人那听说的,校长、团书记都去看了,因为我写了这篇《野花》,领导要把我开除……
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升上高二了,我还在学校,没被开除。
如果说,我这个实话实说的学生得开除,那么,说这话的老师,为人师表就能目中无人看扁学生吗?身为人师,他却没有以身作则,不尊重学生,拿学生的颜面当众羞辱,又该如何处置呢?难道仅仅开除公职这么简单吗?他伤害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心灵,影响我们的何谓不是一生!
往事历历在目,此刻的心也挺沉重。
回想学生时代,那时,我们在乎着老师看我们的眼光;那时,我们在意着老师的每一句话,希望着、期待着老师给我们一句激励人心的话,鞭策我们前进!
老师,您可以希望我们做好,不要拖全年级的成绩,提醒我们要努力学习,不要耽误自己的年华。可是,老师,您不是这样真诚对待我们的啊!
事实胜于雄辩,历史就是一个事实,《野花》就是一个明证。
野花
落榜,连本校高中录取的分数线也搭不上的附印着“计划外”的“高一新生录取通知书”在梅岭中学的校务处就有八、九十张。这些“计划外”的学生,都进入职业班,就是现在的高一(3)班的美术班和高一(4)班的电器班。
从开学第一天开始,这两群同命运的落榜生的共鸣是:情绪低沉。那既是教室,又如缺氧的、阴沉沉的“古墓”,表现人前。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年龄,本该是活力四射的青春年少,可一张张脸,是沉稳的成熟吗?不是的,是不如人的自卑,是分数的距离造就了“不如人”的隔膜,翘不起头来的埋怨自身不争气的悲哀。
想笑。以前是怎样笑的呢?脑子里追索着“笑”,就是强装不了笑脸,“不就是职业班吗,美术课上画画几张素描,花多几毛钱买纸张,用尺子划出‘笔画粗、结构密’的大字,得花好几个时辰的小心翼翼,方至能完成作业。对于没有艺术细胞的所谓美术班的‘计划外’的我们,还真美化不了心灵的脆弱。谁不是自我解嘲着,“美术班?拖拖时间,耗日子过!”
同一个中学,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科任,同是一层楼的学生。窗外,那个风度很好的所谓为人师表的讲台上的人声波传来:
“如果高一(1)班、高一(2)班是亲生的,那么高一(3)班、高一(4)班应该是养的,被遗弃的、拾来的!”
老师,您是这样认为的吗?您是随着“扶旺无扶衰”的社会潮流中主动卷入漩涡的吧?在那卷入漩涡的一瞬间,您没有畏惧吗?您没有被那强大的巨浪吓得目瞪口呆吗?
讲台上的人啊!您已“一根流”地丧失您的人格,您绝对没有意识到隐藏在您的衬衫下赤裸裸暴露着的一颗心,成了黑心肝了吗?
讲台上的人,您之所以苟活到现在的不是灵魂,而该是阴影吧?
“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且先前又是同学们所崇拜敬仰的人惋惜,压根儿就没什么可值得的!”同学们异口同声着!
讲台上的人,古人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您没料到,他们也有成才的机会!
讲台上的人,您有没有准备从他们并非亲生的眼皮底下溜走的必要吗?
“古墓”不再是沉闷着,高一(3)班的同学们正在认真地做作业。
养儿,快点儿成长吧!
雨,仍下着。
野花,狠狠地吮吸着点点小的滴滴雨珠儿。
养儿,奋斗、拼搏吧!
此刻,禁不住的热泪滚滚而来。老师,我们这些养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老师,您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而您的话,可谓是铭心刻骨地鞭策着我们努力向前,谨记着人生路上,尊老爱幼,敬贤人,远小人。
老师,谢谢您,要不是您的话牢牢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我这叶在海里飘荡的小舟还真找不到归岸的航线。
感谢老师的教诲,感谢老师,您树立榜样,撑起我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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