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父亲

2020-3-23

昨晚是春雷的第二天，我已记不清是前晚还是昨晚，梦中出现了父亲的身影，恍惚间，他还在，他虽然还是病弱的身躯，但他还在，不知是清明将至的缘故，近期总会频繁忆起父亲，明明是在做其他事，却能冥冥中搜索到他的新闻，那时的他，还没有查出病症，虽身体不适，精神却尚佳，看着视频里他精神的模样，不经会回想起他当年的容貌，越想，鼻头却酸，泪水不禁流下，慢慢的泪如雨下。给姐姐去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她拒绝看那个视频，怕自己经受不住，她只是带着她的小儿安慰我，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哭红的双眼，是我那日曾思念他的证明。

思念他后的第二天，阿姨致电于我，说于梦中见我，因思念父亲在独自落泪，语落，她的声音开始沙哑，只是一味劝解于我，莫要过多的怀念逝去之人，这样于他于己终究不好。

父亲逝去至今已是第三个年头，至今思及他，依旧能记得最后见到他躺在床上，毛巾盖住他因治病消瘦的脸庞，那一刻，曾从不理解为何亲人逝去的病榻前，亲属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在那一刻，我懂了，只因见到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的腿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直直下坠，踉跄着扑到他的床前，掀开他脸上的毛巾，妄想记住他最后一丝容貌，握住他的手掌，依旧还是温热的手掌，仿佛他还停留在世间，不过只是睡着了而已，我想，如果有魂魄这一说，我猜，他当时肯定是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小女跪在他的床前泣不成声。

我想，如果前一晚的我知道他会走的如此之快，就一定会不视他的阻止，在那个晚上前往医院去见他最后一面。听母亲说，父亲走时，并没有在母亲的怀里安详的闭眼离去，而是睁着眼睛仿佛有所不甘的离去，他的不甘我知，只因他临终前未曾见到他含辛茹苦养育了二三十年的两个孩子，大女终究不能如他所愿嫁在本地，非要去感受那奔波之苦；小女还未嫁，无法将小女托付于可靠之人，无法成为上亲坐在堂上受那一杯岳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