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事情不能在海珂身上找到突破口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她身边的人来获取信息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海珂丈夫跟她女儿不过。
但我的社交圈子很窄,也不喜欢去了解娱乐或商业之类的东西,只凭在医院跟这对父女见过一面,我要再次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即使我能够猜到海珂丈夫应该名气不小。
因此我找了一位记者朋友帮忙,他在一家私人商业杂志社当记者,为了搜集一些“抢眼”的新闻素材,几乎每天都会去偷扒一些老板的私生活信息,自己偷拍或者花钱挖料,各种手段都可以使出,因此商圈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行业内的人也都喜欢称他为狗百晓。
我跟狗百晓的相识,缘于我很多年前帮他重病的母亲治疗过,在康复之后,这狗百晓便是经常来找我吃饭,不停感恩道谢,这一来二去,两人倒却是渐渐成了深交,市内很多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闻都是他跟我讲的。
只是近一年来,病院里的事情繁忙起来,我们两个联系便少了起来,以至于在我去到他的杂志社时,这家伙愣了好半天才把我认出来。
他当时正在跟编辑在电脑前对稿,这杂志社的环境貌似跟两年前没什么变化,纸墨味很重,打印机哒哒的声音及空调转动的声音交杂一起,环境非常糟心,
狗百晓见我来后,忙跟他老板打了声招呼,拉着我出去外头,在附近找了家粤式茶楼,两人就此坐下。
“哈哈,陈医生,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了,是不是把你那工作给辞去了,我还记得你一直说觉得你那活干的有些怀疑人生。”
我摇头,苦笑:“那倒不是,今儿是有事求你,这么久没联系,一来就是找你帮忙,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忙地摆手,朝我杯子倒上茶:“哎,跟我讲这个,咱俩认识这么多年,那可早就是生死之交了,你一出声,上刀山下火海,啥我都给你去做!”
“其实我就是来叫你帮忙查个人,就我们市里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唉,这个小意思,我们当记者的,最擅长的就是干这个,你说一下这人信息,保证帮你把他祖宗三代的信息都给挖出来!”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发觉我对海珂丈夫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无法描述出来,难道说是很有气质的一位老板么,然后让狗百晓去找?貌似有些扯。
思索了一下,我让服务员拿来纸和笔,凭着一些记忆,慢慢将海珂丈夫的形象画了出来,我把纸递过去给狗百晓,他伸手接过去,望了一眼就眉头皱了起来。
我问道:“怎么,是不是认识这人?”
狗百晓看着画像啧了一声,道:“不是我说你啊陈医生,治病你确实有一套,但说到画工,也忒拙劣了,我那四岁的侄子都画的比你好,你还是把这人的信息都给我说一说,这样我还好找些。”
我想了想,觉得跟狗百晓这人也算是知己了,二人熟悉那会对各自的事情都是知无不言的,于是便把我调查海珂的事情大体讲了出来。
他一听,脸上就有了异样,看着我说道:“不是,大哥,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为啥你要趟这浑水呢?我告诉你,这女人精神不正常,我以前查过这女人!”
我感到惊讶,问:“你有查到什么了吗?”
“倒也不算什么有用的吧,你听我慢慢说,我们之所以会调查这个女人是因为她的老公是赫赫有名的地产大王,汪雷海,你居然不认识这大佬,一看就知道你没买我们的杂志看,我们经常报道这家伙的,刚开始吧我们基本都是铺这个汪雷海的正面形象稿件,搞了好几期的专访,各种公益什么的,可是你也明白,大家伙都不爱看这些玩意,都喜欢揪着名人丑闻或者明星花边绯闻去看,这才有热度!”
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道:“后边我们杂志卖不出去,我们老板肯定不搞这些了呀,就让我们挖些花边新闻来搞一下热度,于是我们就开始尝试找这个汪雷海的花边新闻,但这个人还真是个奇葩,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玩女人,我连蹲了几个月也没见到这男人去过什么娱乐场所,再加上他身边太多保镖,我是啥都没拍到,后边没辙就去查他家人。”
我虽然非常厌恶揭人隐私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查海珂也是没查到任何东西么,为什么说她精神不正常?”
“大概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吧,我是有查到这个女人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的,经常要靠吃药维持情绪,我有一次就是直接在她们小区周围蹲到了半夜,这个女人穿着白睡衣就幽幽地出来,那保安老头早睡过去了,这女人就这么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地出去,我当时就乐了,各种汪雷海妻子深夜与男子约会的标题已经冒出来了,但后边我悄悄跟上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皱了下眉头:“什么不对劲?”
“当时很深夜了,也没有月亮,我大概跟踪了半个多小时就发觉这女人有些不正常啊,她走路的样子很怪异,双手完全没有任何摆动,就他娘的这么僵直地一直往前走,走的路也是越来越偏僻,我那会意识到她可能是在梦游,于是就忍不住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她后边扔了过去,故意弄点动静,想看看会有啥反应,据说梦游的人说不会理会周围的东西的,意识里就只有自己的梦境。”
狗百晓说到这,像是有些犹豫起来,他看着我:“后边的事你可能有些不信,这女人当时停住脚步了,她一动不动就这么背对着我伫立了一下,我那会就蹲躲到一辆车后,她慢慢把身子转回来,我也忍不住继续去偷瞄,就那么一瞬间,我望见这个女人的眼仁竟是白的,而且那眼睛不知道为啥,感觉像耗子还是什么玩意的眼睛,老骇人了。”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我盯着狗百晓问。
他摇头:“那女人就只回头了那么一下,我当时是被吓到了,看没看错我不敢确定,但我敢肯定的是当时我没有喝酒,眼力也好,你知道吗,就经过那么一晚,直觉告诉我,这女人不能再去跟,不然迟早会出事。”
狗百晓也不像在开玩笑,他讲这事情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他情绪有些变化了,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笑了笑:“你也信这些玩意。”
他哎了一下:“我这行,经常大半夜要跑来跑去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命就这么一条,开不得玩笑,我劝你啊,赶紧离开那里,别查了,好好安安稳稳地回去当你的医生不好么。”
我心里暗叹了一下,事情恐怕也不是我说能离开就能离开的了,因为我意识这个女人很可能一早就在找人调查着我,那一刻我感觉有些恐慌了。
但我没有把顾虑跟狗百晓讲出来,他是一个不喜欢惹事的人,因此我并不敢把太多东西讲出来,生怕把他也牵扯进来就不好了,于是我点点头,开始转移话题,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二人就这么聚了一餐。
我准备离开市区时天色已经暗了,气息凉爽不少,搭上公交,车内一名男人就在我身旁坐下,我当时也没注意什么,就只顾着靠着车窗望着外边的江景,忽然就听到男人跟我讲了一句话:“我有笔交易想跟您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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