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在床上,床上的人伸个懒腰坐了起来,口渴的要去拿桌子上的水,却发现嘴怎么也张不开,惊慌失措的她赶紧下床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瞬间让她昏厥过去……
白杨村,位于河南省与山东省的交界处。顾名思义,村的道路两边都种了白杨树,高大挺拔,由于是冬天,白杨树的树枝上已经没有了树叶,只有厚厚的积雪。一群孩子来到一颗小的杨树下玩耍,调皮的孩子用力晃着杨树,上面的积雪纷飞,下面的欢叫声充满田间…
李家的儿媳很早就把早饭做好了,一家人都在等着婆婆吕氏,久久不见婆婆出来,儿媳便去喊。敲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句,不见有人回应,儿媳便推开门,只见婆婆侧着身趴在地上,儿媳赶紧上前,把婆婆翻了过来,看到婆婆的脸后儿媳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听到叫声后,儿子李悦赶紧跑进屋,眼前的一切让他惊慌失措,母亲的嘴巴被密密麻麻的黑线封住,下巴,一直到脖子衣服上全是血。
他赶紧走过去蹲下来用力摇着吕氏胳膊:娘!你咋啦?你醒醒啊!同时让媳妇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的声音让这个平静的村庄瞬间热闹起来。左邻右舍很多人都赶来看热闹。
这家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道?一大早的就叫救护车,可能家里老人不行了吧?
哎,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咦?咋满脸都是血?
两名急救人员,抬着担架从屋里出来。李悦和妻子紧紧跟在后面。
原来是吕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这家婆媳关系不太好,天天都吵架,会不会是……?
这吕大娘是咱们村有名的碎碎嘴,最爱背地里说三道四,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哎,你们可别乱说,积点口德吧!
………
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到救护车远去。这件事迅速在村里传开,成了大家饭后的话题。
伤者送到医院后,医生迅速做了清理并动手术拆了嘴上的封线。术后检查身体无外伤,但是伤者口中的半截舌头不见了。
家属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伤者醒来。
第二天,白杨村又有一户向医院打来求救电话。伤者也是一位婆婆,叫于氏,情形和吕氏一摸一样。
第三天,医院又接到一位伤者,这位伤者不同,她是自己走来医院的,医护人员和围观群众被吓了一跳。当时她的嘴巴被密密麻麻黑线封住,嘴角还挂着一个大头针,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而且面无表情,目光滞呆。医院已经通知他的家属,这位婆婆叫严氏也是白杨村的。
一连三天都有同样的伤者,医院果断报警,民警来到医院对伤者进行询问。先是吕氏,见到民警后赶紧用被子蒙住头,任民警怎么询问,她都不愿透露一点消息,于氏和严氏这两位婆婆也不怎么配合,这让办案民警很是为难,案子很难继续查下去,只能告诫村民小心看好自家的老人。
村里一连发生三起伤人事件,人人自危,尤其是老婆婆都不敢出门,唯恐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妈,没事不要出去乱走,晚上和我们睡一个房间……
娘!我们村来了一个变态狂,专门挑老婆婆下手,你晚上没事可别出去啊……
婆婆,晚上我们两个一起睡吧,这么冷的天一起睡也暖和……
谁要和你一起睡,你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我真的出事了正好如你们的意。
……
村里的年轻人个个自告奋勇,瞬间变得孝顺起来。
案子过去了五六天,村里也没有再发生伤人事件,由于三位老太太不配合调查,所以这件案子一直无法侦破。
接受此案的民警向上级汇报情况,局长杨立平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他认为白杨村位于两省交界,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于是他打电话通知了山东那边,希望能派得力的民警前来协助调查。
张景天局长拿着一份案卷,步伐矫健的向重案组办公室走去。
欧阳,有一宗案子需要你们重案组派人协助调查,这是案卷。
欧阳接过案卷细阅读起来。
是他!果然是他又出手了!欧阳把案卷放在桌子上,看向众人。几人为之一振,迅速站了起来。
张局: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这一次,我希望你们同心协力,尽早抓住罪犯。
欧阳:这次的案发的地点在两省边界,为什么那边不能立案调查,还要我们派人协助调查呢?
张局叹了口气,说:该村庄横跨两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管辖范围,自古就有。既然大家都是人民警察,同样为人民服务嘛,就不要在意这些了。
赵钱:不会是那边破不了案才来求助我们的吧!
苏苏:这还用想吗?肯定是。
欧阳:张局,我们可以过去,但是我们要拥有绝对的指挥权,而不是简单的协助调查。
张局想了想说:没有问题,我来安排,你们尽快出发吧。
五人上了一辆越野车向目的地出发,由于路途较远,杰明和龙基坐在前面,互换驾驶。欧阳三人坐在后面。
欧阳:李教官,我没记错的话,白杨村应该是你的老家吧?
龙基:嗯,是的。
杰明三人听后甚是惊讶。
赵钱:没想到我们来到李教官的老家了,你可得好好尽地主之谊哪!
李龙基回过头,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窗外,脸上表情复杂。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回忆不经意的被挑起,思绪便回到许多年前。
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小男孩紧紧的拽住妈妈的衣服。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充满迷惑,小男孩问:妈妈,我们去哪啊?
女的蹬着自行车吃力的行驶在乡间的土路上,路两边刚种上小杨树,树的身上被一层白色石灰包裹着一米多高。
我们去你姥爷家,你不是一直想去吗?还有对门的二妮,你不是一直想找她玩吗?
嗯,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了,还有姥姥,姥爷。
在小男孩的记忆里,姥爷的慈祥,姥姥的慈爱,还有二妮的活泼可爱,像一幅画一样定格在小男孩的脑海里。
一天早晨,小男孩醒来看不见妈妈,就到院子里四处找寻,姥爷告诉他,妈妈去外地挣钱啦。他听了之后,泪水瞬间充满眼眶,他跑了出去,跑到大街上撞到了二妮,二妮告诉他,我看见你妈妈了,我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你妈妈去外面挣钱啦。
二妮伸出手帮小男孩擦眼泪:你别哭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男孩抬起手臂把眼泪抹干,两个小伙伴手拉手向他们的游乐园跑去,池塘边,柳树下,田间小路上,一个跑一个追,花儿向他们微笑,小鸟和蝴蝶也成了他们的玩伴。
小男孩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他很想念妈妈,他也相信妈妈很快就回来接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男孩走在乡村的路上,发现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有一次快走到家的时候被前面的邻居吕婆婆拦住了。
吕婆婆说:小龙,你妈不要你啦!她跟别人跑了,你知道么?
你骗人!我妈挣钱去了,她很快就会回来接我!小龙脸憋的通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仍然极力辩解着。
吕婆婆:你这孩子,咋不知好歹呢?你妈……
小龙!快回来,我家做好了饭,我们一起吃吧!身后的二妮在大门口向小龙招手。
小龙有次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给他买了好多玩具和图画书,还有很多好吃的。这个梦是真的,小龙欢天喜地,抱着妈妈的腿不肯撒手。这个梦也是短暂的,没过两天,小龙的妈妈又要去外地了。小龙哭着追了好远,他望见妈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朝自己挥手,身影越来越远……
这也是他见妈妈的最后一面。
重案组一行五人经过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白杨村。镇上的派出所所长李华生带领所有民警夹道欢迎,双方互相客套几句后,便进入主题。
欧阳在来的路上把案卷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总结了以下几点:
一,三起案子手法一样,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不排除熟人作案。
二,罪犯不伤性命,只是割去了受害人的舌头并封住了嘴,不排除报复性作案。
三,有可能是外省犯人流窜作案,但可能性极小。
四,不排除是受害人自己造成的,也就是自残。
欧阳最后一条语出惊人,当然,重案组其他四人都明白其中缘由,李所长和在场的其他民警都抱以怀疑的态度。
下一步我们分成三个组:我和苏苏去医院询问受害人了解情况。杰明和龙基去被害人家中寻找线索。赵钱和李所长带领民警去村里挨家挨户排查,看是否有陌生人在村里出现。大家分头行动,调查完后在派出所会合。
欧阳和苏苏来到医院,这家医院不大,一栋楼分三层第一层是各科诊疗室和收费室,第二层是手术室跟病房相连,第三层也是病房。
两人穿着便装,先来到了吕婆婆所在的病房。吕婆婆正躺在床上,眼睛望向窗外,嘴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儿媳在旁边陪着,见有人进来,警惕性的站了起来。
欧阳:你们好,我们是省厅派下来的,过来了解下情况。
儿媳:你们也别问了,我婆婆什么都不愿意说,她也说不出来。
苏苏:如果不抓住凶手,等你们出院了。说不定他还会犯案,难道你们不怕吗?
儿媳无奈的看向婆婆,吕婆婆眼睛飘忽不定的,突然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欧阳:这样,我们问问题你不用出声,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吕婆婆轻轻点了点头。
苏苏:你见过凶手么?
吕婆婆摇摇头。
欧阳:你是早上才发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吕婆婆仔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苏苏又问了吕氏的儿媳:你头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你婆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儿媳抬头想了想说:没什么呀,就像平时一样吃完饭她就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对了,她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看会儿电视,可是那天晚上她没有看。
欧阳:很好,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想到什么了,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两人起身又来到另一间病房。于婆婆的情景和吕氏的一样,至于最后一位严婆婆,情况有点特别。
因为大家都看到她是自己走来医院的,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像失忆了一样。
她只记得在田里干活,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到医院了。
苏苏:我相信她们三个都已经被催眠过。
欧阳:嗯,我们先回派出所,等杰明他们的消息。
(中篇)
另一头杰明和龙基仔细搜查受害人吕氏的房间,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带血的针线和一把剪刀,在于氏的房间也同样找到这几样东西,至于最后一位严氏,一无所获。
杰明和龙基走在村里的道路上,杰明突然问:李教官,你老家不是在这里吗?怎么不去看看?
龙基:老家已经没人了,外公三年前已经去世了。
杰明:噢,我很抱歉!
龙基笑笑拍了下杰明的肩膀:没事,走吧,既然回来了去看看也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叔,他上下打量龙基,龙基也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龙!你是小龙对不对?是我,范叔,小时候你经常去我家和我家二妮一起玩!你忘啦?
龙基一拍脑袋:哦对对,你是二妮的爸爸,范叔,好久不见。
哎呀,可不是嘛,有好多年都没见了,那个时候你才这么点,现在长得这么壮实了,好啊。
对了,范叔,这是我同事唐杰明,今天我们来就是调查村里的案件。
哦,你好,你好。小龙,没想到你现在都当警察了,最近一段时间,村里面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老婆婆被伤害的事情,哎,那叫一个惨啊。走走走,别站在这里,去我家,反正我们正巧是对门。
三人来到范叔的家门口,杰明转身看了一眼李龙基的老家,红色的砖墙,几间破瓦房。前后左右邻居都盖起两层楼房,只有这一家格外显眼。
三人来到客厅坐下,龙基迫不及待地问:范叔,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详细和我们说一下吗?
龙基递上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
三叔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自从三位老太太出了事,村里的人都在议论,说这是报应。哎,他们三个是我们村里有名的长舌妇,经常在背后说人坏话,搬弄是非,说三道四,你也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当年你妈那事,哎…!范叔欲言又止。
龙基紧握的拳头又舒展开来,他平静地说:范叔,我知道那事,和你无关,我相信我妈,也相信你。但是请你一定告诉我真相,因为那件事,我姥姥,姥爷到死都抬不起头。
范叔深抽了一口烟:好吧,你这么相信范叔,我很欣慰。当年我带着你母亲去邻省的纺织厂上班,虽然工资不多,但也比种地强的多。后来也不知道是村里那个人嘴碎,说你妈在厂里有了别人,你妈离过婚带着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就算有也是自由恋爱,何况是没有。再后来把我也牵扯进去了。当年是你姥爷来我家跟我说了情况,我看你们母子俩怪可怜,就想帮你们一把,谁知道村里的那些人,添油加醋说我带着你妈私奔。天地良心啊!在那个年代给扣上这样的帽子是很严重的,后来你妈承受不住压力,在宿舍里吃了安眠药,由于发现的晚,没有抢救过来。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很内疚,如果不是我带着你妈去工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龙基眼睛里充满愤怒,脸上尽是悲伤,叹了口气:范叔,这事儿不能怪你。
杰明在旁边大概也听懂了意思,他拍了拍龙基的肩膀以示安慰。
范叔:后来我也是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于是我带着全家搬到了城里,也是近两年才搬回来住。
龙基:对了范叔,二妮呢,她现在在哪里?
范叔:哎,二妮啊,她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学医,你说她毕业后当一名医生,我也能放心,可她偏偏学的是法医,天天和尸体打交道。我和她妈是极力反对,但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这不她妈又去城里找她去了,快过年啦,一定要带她一起回来过年。
龙基:范叔,小时候我只有二妮一个好朋友,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范叔:什么?你还不知道二妮的名字啊,哎哟哎。二妮小名叫月月,大名叫月冰。
范月冰!杰明激动地站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
龙基吃惊的问:范叔,你说二妮叫月冰,是真的吗?
范叔疑惑的看着两人:是啊,还是她妈给取的名字,怎么?你们见过?
杰明:何止见过!我们还是同事呢!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龙基比较激动:范叔,月冰是不是在山东医科大学毕业?后来被分到莱州市刑警大队法医科?
范叔:是啊!没错。
杰明:那就对了!绝对是同一个人。
范叔:哎呀,没想到你们还是同事,真的是太有缘了。
好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赵钱和李所长领着几名民警挨家挨户排查,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垂头丧气的赵钱回到派出所,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李所长因家中有事,和欧阳打了招呼之后便回家了。
苏苏:赵钱孙子,这里好像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吧?
赵钱:苏奶奶,你和老大调查的怎么样了?(反正你们也调查不出什么来,只不过浪费时间罢了)赵钱心里嘀咕着。
苏苏:根据犯案手法和毛笔中的四句诗相对应,凶手肯定是他,而且三位受害者都被催眠过。
欧阳:现在就看杰明和龙基能找到什么线索了。
杰明和龙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范叔极力挽留两人在家吃晚饭,两人以任务在身为由推谢了。
回到所里,欧阳三人和李所长正在办公室分析案情,杰明把找来的证据放在桌子上。
杰明:这是在被害人房间里找到的,上面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需要马上鉴定。
这事交给我,我马上去办。李所长拿起证物就走了出去。
办公室剩下欧阳五人,欧阳:如果鉴定出来凶器上的指纹是属于受害者,那么这件案子基本上可以定为自残,虽然我们都知道那是凶手的催眠所致。
龙基:这个人,我倒想和他喝一杯。
几人看着李龙基,表情有点不可思议。杰明轻咳两声,打破了尴尬:对了,这个村里还有我们一个同事!
苏苏睁大眼睛好奇的问:是谁?
杰明:范法医。
赵钱:不会吧?她什么时候来的?没接到通知啊。
杰明:不是的,她没来,李教官,还是你来说说吧,你俩比较熟。
几人静静的看着龙基,眼里充满期待。龙基微微一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讲述了那段其乐无穷,满是怀念的童年往事……
苏苏两手紧紧握着小拳头顶着下巴,表情享受的说:好感动哦!我突然想到一句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欧阳:没想到李教官和范法医早就认识,可是你们同事那么多年了,居然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真是造物弄人。
赵钱:那我们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范法医吧。
杰明:不急,听范叔说她妈妈已经去找她了,说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回来过年。
苏苏:是啊,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现在肚子好饿呀!雪儿姐,我们下了车中午饭都没吃,现在都晚上了,可不可以去吃饭了?
欧阳:嗯,我们去镇上吃吧,顺便也了解一下风土人情。李教官,你应该比较熟悉地形,你来给大家带路吧。
龙基:当然!今天晚上我请客。
第二天,欧阳和苏苏先到了所里,派出所里除了值班的两位民警,没有其他人,院里显的一片安静。苏苏推开办公室的门,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雪儿姐!那支毛笔!
欧阳箭步走了过去,俯下身仔细观察桌上的毛笔:没错,和之前一模一样,是他留下的。
苏苏,马上打电话给杰明他们,让他们赶紧过来。欧阳边说边戴上手套取出毛笔中的纸条:
自杀之案 另有隐情
凶手逃逸 就在眼前
家暴之人 刑法难判
断手之罪 以示惩戒
杰明三人迅速赶了过来,李所长也不约而同的到了现场。
欧阳:昨晚有人潜入了派出所,这支毛笔就是证据,赵钱你去调昨晚的监控。李所长,这支毛笔可能有凶手的指纹,请你们这边的同事帮忙鉴定一下。
没问题,交给我。李所长拿着证物和赵钱一起走了出去。
苏苏:自杀之案,另有隐情?这个村里有人自杀吗?
杰明:啊?难道是…?李教官,莫非…
欧阳和苏苏紧盯着龙基,欧阳轻声问:李教官,你知道是谁?
龙基看了三人一眼,叹了口气:没错,正是我母亲。当年我母亲受不了村里的流言蜚语,在宿舍里偷偷吃了安眠药,案子定为自杀。
几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欧阳说到:李教官,请节哀。现在根据这个人提供的线索,恐怕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此时赵钱跑了进来:老大!找到了,昨晚确实有个人偷偷来到派出所,李所长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叫李悦,是白杨村人,李所长现在已经带人去抓捕了。
龙基:李悦!他是吕婆婆的儿子,他还有个哥哥叫李华生。
欧阳:李华生就是李所长。
赵钱:这么说李所长是大义灭亲啊!
龙基:未必,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杰明:事不宜迟,我去开车。
欧阳四人在门口等着,却不见杰明开车出来,几人正纳闷,杰明从后院跑了出来:欧阳,轮胎气被人放了!
糟糕!犯人要逃!龙基一个箭步跑到街上开始拦车。
欧阳:赵钱!你跟着去。
赵钱跑了过去,两人拦了一辆私家车直奔白杨村。
杰明三人也拦了辆车,出示身份后,司机大哥一个油门追了过去,紧跟其后。
(下篇)
所长李华生明面上带领民警去抓捕,实际上是一个人开车前往。
李悦!李悦!…
哥?你怎么回来了?有事么?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走。
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走啊?
上面派人来调查现在案子,谁知道牵扯出了当年的案子。你呀!没事跑去派出所干什么?
没有啊,我没去啊。什么时候。?
你还狡辩,监控器上我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你还有谁?别说那么多了,快点走,晚了就来不及啦。
哥,你怕什么?当年的案子已经定了,她是自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是派出所所长,怕他们干嘛啊?
你你!我告诉你,如果你被抓了,我也保不了你,你知不知道,她的儿子现在也是警察,而且还是个官儿,如果让他知道他母亲的案子有隐情,非把我们村翻个底朝天不行。
哥,那怎么办?你快救救我…
你当年干的蠢事,为了保你我也跟着牵扯进去,如果昨晚你不出现在派出所,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你真蠢哪。
昨晚?昨晚我一直都在家啊。
算了,拿着这些钱赶紧走,有多远跑多远,就算被抓住了,也要死不承认,不然我们全家都完了。
车子开到村里,龙基着急下车,可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气急的龙基一脚把车门踹飞出去好远。
坐在后面的赵钱急忙对司机说:我赔我赔!
杰明三人也随后赶到。
李龙基刚要进门就撞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李所长。
李所长:李警官和我一样都来晚了,嫌犯早已经跑了。
龙基:跑了?我看是被你故意放跑的吧,他可是你弟弟,你脱得了嫌疑么?
李所长:李警官有证据么?
欧阳:李所长,抓捕嫌疑人的命令是你下的吧。别忘了,我们才拥有整个案件的指挥权。赶来的欧阳质问道。
李所长:对对!是我鲁莽了,但也是为了尽快破案嘛。
欧阳:下次有行动的时候,希望李所长能够请示一下上级。
李所长:一定一定,下不为例。
欧阳:另外,这个李悦是你弟弟,你们的母亲是吕氏,对吧?
李所长:对,没错。
欧阳:那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跑?受害人可是你们的母亲,他没理由啊?除非他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
李所长急忙辩解:不是的,我敢保证他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龙基:那当年我母亲的案子呢?
李所长听后身体一震,脸上尽显紧张的表情,随后故作镇定地说:你母亲是自杀,当年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还有派出所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欧阳:既然这样,我希望李所长能尽快把你弟弟找到,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罪犯。
李所长:欧阳警官说的对,我马上派人去找。
苏苏:雪儿姐,他这样做更加说明了当年的案子有隐情,我们要自己调查。
杰明:我想到一个人,范叔,他或许对这件案子有帮助。杰明看向了龙基。
苏苏:范法医的爸爸?和他也有关系?
龙基:当年就是他带我母亲去的防织厂,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离春节只有十天了,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准备年货。范叔刚刚杀了几只鸡,正在院子里拔鸡毛…
一行人来到范叔的门口,龙基喊了声:范叔。随后上前递上一支烟,说明了来意,范叔放下手中的活,将几人迎到屋里。
几句寒颤过后进入了主题。
龙基:范叔,你还记得李悦么?就是我家前面的邻居。
范叔:那个混蛋我肯定记得,当初非跟着我去纺织厂,软磨硬泡,他哥又是我们派出所的所长。我惹不起,只能带他去,可是这小子到了厂里面后不好好干活,到处沾花惹草祸害人家小姑娘,还打你妈的主意,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我就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之后他就没敢再找你妈了。小龙,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龙基:我母亲可能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
范叔听后震惊的站了起来:什么?被人害死的?是谁?我非打死他不可!
欧阳:范叔,您先冷静,我们查到最有嫌疑的是李悦,可惜让他跑了。
范叔:这个混蛋,如果让我知道是他,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苏苏:这个李悦他会去哪里呢?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去医院呢?他母亲和媳妇儿都在那儿呢。
赵钱:很有可能,我们应该去医院守株待兔。
欧阳: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能抓住他的机会,事不宜迟,赶快出发!
杰明:可是我们的车坏了,怎么办?
范叔:不用担心,我送你们过去。范叔起身走到院子里把刚买的电动三轮车推了出来,新做的蓝色雨篷挡风又遮雪。
杰明大跌眼睛,疑惑的问:这坐的下么?
范叔:没问题,前面坐两个,后面坐四个。
一车人浩浩荡荡的向医院开去。欧阳在车上制定了抓捕计划:她和苏苏两人先进入医院病房观察,赵钱和杰明在院内假装路人伺机行动,龙基和范叔躲在车里暗中观察医院门口。
拿到钱的李悦慌不折路,不知不觉跑到了医院,他想把媳妇儿也带上,逃的路上也好有个伴。来到病房,他让媳妇儿在门口把风,自己和老娘好好告个别。
李悦跪在床边,哭着说:娘啊!儿子不孝,不能伺候你了,以后就让俺哥好好照顾你。
吕婆婆眼睛湿润,两行热泪盈眶而出,不停的摇着头……
娘,当年的事瞒不住了,现在有人要调查我,我,我想带杨梅一起走……
李悦!快快,昨天那两个女警察来了,快跑!
娘,我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吕婆婆抬起左臂想要挽留,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两个人出了病房,急忙跑向另一侧楼梯下楼,欧阳和苏苏上来自然扑了个空。
两人下楼来到院子里,十分谨慎的观察四周,一步也不敢停的向医院门口走去。埋伏在两侧的赵钱和杰明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迅速包围过去。
杰明刚抓住李悦的肩膀,就被李悦用力挣脱掉,还推了杰明一把,杰明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这让杰明始料未及。
另一边的赵钱飞身向前直接拦腰抱住李悦,李悦用力挣脱,他媳妇发了疯似的对赵钱撕咬拉扯,像个泼妇一样。赵钱哪经历过这种场面,无奈之下松开了双手,李悦趁机跑出了医院门口。
楼上的欧阳和苏苏见状急忙跑下楼,杰明奋力追赶着李悦。医院内瞬间一团糟,尖叫声,呼喊声。龙基听到声音感到不妙,直接跳下了车,迎面正好撞到奔跑的李悦,龙基一个擒拿手就把李悦摁倒在地上。
范叔走了过来,蹲在地上直接就甩了两个大嘴巴子:你个畜生,当年我真是瞎了眼……
八月桂花香,小河水流淌。王桂幽最后一次离开家乡就是在这个桂花满开的季节,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望着渐渐远去的儿子,心中满是惆怅与不舍。村里的风言风语压迫着王桂幽的每一个神经,她恨孩子的爸爸,如果不离婚的话,她恨李悦,如果不骚扰她的话,她更恨村里散播谣言的人,她也恨自己,为什么继续痛苦的活下去。
她偷偷的买了一瓶安眠药,准备结束这场无穷无尽的痛苦生活。首先她选了一个时间,别人都去工作了,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静静的坐在床边。
她盯着桌子上的安眠药看了好久,终于,她缓慢的抬起右手伸向了那瓶药,轻轻的拧开盖子,刺鼻的药味,白色的药丸,她倒了几粒在手心里。她盯着那些药丸,忽然想到了小龙,自己走了儿子怎么办,可怜的孩子,想到这,她开始有些后悔……
突然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李悦。
桂幽,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你在干嘛?手上什么东西?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别这样嘛,这里又没外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你儿子,再说了,咱俩在一起了,村里人也不会说三道四了。
你滚,马上滚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王桂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李悦上前抱住王桂幽就往床上压,王桂幽极力挣扎着,大声呼救,李悦吓得赶紧捂住她不让她出声,片刻之后,王桂幽便没了动静。
李悦慢慢抬起手,发现她已经断了气,惊慌失措的李悦想马上逃跑,他发现地上散落着很多白色药丸,于是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事后把现场伪装成了自杀的现象。
案子真相大白,派出所所长李华生因包庇罪被革职查办,嫌疑人李悦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白杨村一下沸腾了,多年的冤案水落石出,村里人唏嘘不已。
经鉴定,剪刀和针上的指纹属于受害者自己的,毛笔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幽幽一缕香
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落尽
一身憔悴在风里
一城风絮
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八月桂花香》
等等,那半截舌头去了哪里?
完美犯罪|五 割舌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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