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大学毕业。
离校的场面历历在目,狼狈不堪。生病住院,离校时,刚刚出院。觉得点儿背到极点。
拖着大大小小的行礼,站在校大门口的路边打的车。看着同学们熟悉的脸庞,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一贯就是这样木讷而不通事理的人。
自然,毕业后回到小县城,说小其实一点也不小,有时候越小的地方越是容不下人。后来,参加县里的考试,面试。
说起来,那时真拼。把能找来的教育学、心理学、语文历年高考试卷的试题做了个遍,现在还记得,考试时原题都见过好几道。对现在来说,那是段记忆犹新的日子。
再后来就来到了目前任教的这所农村中学。咱妈陪着来的,卷了铺盖卷,坐在大巴车上,来到这里,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儿更坦坦荡荡的地方了。进校门时,碰到了大学时隔壁宿舍的同学,李老师。还有高老师和她男朋友(现在是她老公)。
挺感谢这小地方的,像我这种害怕孤单的人碰到熟人真算得上是一种救赎,至少那时候是这样。
在县高中实习时总感觉处处都是陌路人,人家把我的名字叫错都懒得纠正,也不知是害怕而不去纠正。二十几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孩子。
参加工作后,自由散漫了近三年多的时间。请假、缺操、缺会、早退(参加同学结婚宴被“活捉”)、被谈话……睡不够的懒觉,吃不够的麻辣小吃和羊蹄子……自己置办了电视机,布置温馨的小屋完全不是办公室的样子,处处充满了轻奢味道。
看电视到很晚,换台时突然出现鬼一样异样的声音吓得面如土色,心跳加速,闭着眼睛赶紧换下一频道。从此,电视静音,陪我入眠……
每到检查日,缺了好些次的教案得孤军奋战大半夜或者一白天。即便在那么忙碌的日子里,我总要不合时宜地提出搓一顿的建议,同志们深恶痛绝的同时被拉下了水。
现在想来,年轻真好。从不后悔那时的堕落和挥金如土。工资全部交给了各种店铺,鞋子、衣服、饰品、美食,还有出租车司机(包车回城)。
但是,我们每晚总要熬到十一二点——备课。其实,那时候对待工作很认真而不自觉。因为我们做了一个教师该做的,而不是领导交代的。对于学校的考评和晋升完全不通晓,也不在乎。
正因为这种不关心和不在乎,才能在教学中沉得下心来。考评和晋升在那时的我的眼里分毫不值,甚至有些鄙视。
转眼五年时间一晃而过,结婚生子为人母。角色的转换让人措手不及,有了儿子后的几年里我常常也把自己当孩子。
13年,孟局长来我校,会议室里的座谈会。他推荐我们读《窗边的小豆豆》、《第56号教室的奇迹》、《给教师的一百条建议》等,这让我瞬间找回了大学时那个爱读书爱写作的自己。我真买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买书这件事上,我绝对算得上土豪级。外国文学,首先看译者,查询各种浏览器,确定译者才购买,一般都是收藏版。我觉得,从那时起,我找到自己了。虽然有点晚,但享受过的日子回忆起来都是甜蜜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两个月前我申请了个人公众号。仔细想想,其实我挚爱文字由来已久,像我这样神经质又害着文艺病的人迟早得和文字结缘。两个月后,原创标识和打赏功能都已就绪,其实也不过推送了十来篇文字而已。
在说这之前,我得澄清,我每天很忙,可供自由支配的时间不过四五个小时。当然我的首要工作是带好毕业班的语文课。关于我为什么要开通公众号,我问过自己。
你有那么缺钱吗?好像也不,再说我也不可能像专职人员一样经营一个大号,月入几十万,客观说,我有自知之明。指望经营公众号发财是不可能的。
我打算像冲哥一样脱离体制自主创业?纵然有人说,体制内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死人。这话冲击力不小,我也部分赞同,可我不会离开体制。在哪里不重要,关键看我们在做什么和怎么做。
那你那么辛苦为啥?
我严重赞同这话,“干自己喜欢干的工作就等于从来都不工作”。喜欢李清照,那就踏遍千山万水找寻她,那就在所有有她的诗词里流连往返,不为迎合和苟且,直觉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这就是我,无限虐己又乐在其中。
身在农村,心系旷野。局促一室之内又有何不可?汲汲于富贵,富贵于我如浮云,或者“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在人力可控范围之内的事就不要劳神费力了。
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切莫在该闯荡的年纪里左顾右盼瞻前顾后。要做就做行动力极强的人,说风就是雨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半阴半晴式的踌躇和徘徊。年轻就是资本,可再过几年我们就不能叫“年轻人”了,所以我来了。
来看戏也好,观光也好,总之我来了。至于我什么时候退场,还是一直在线,这要看我的本事和情绪了。
说到本事,心虚。还是练就金刚不化之身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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