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那里夜幕初临,灯光通明,我这里黑色笔墨游走于白色纸上,迷飞的思绪沉过低低的窗,窗外早已郁郁葱葱,叶茂枝繁,碎风吹过叶的缝隙,浅浅的影投在树下,昨天的雨大过今天的风,今天的思绪深过昨天的思考。
我在第二十二年的夏天等着你到第二十二个秋天开学。我读过的一个故事里,八百年前,横汾路边,弯弯莲塘,南飞季节,打雁人网住一只落单,之后她的伴侣辗转而回,寻不见影,就撞在石碑上,一位词人有心把故事记下传世,一字的问,概括前人也困住后人。
那里的河流自西向东,那里的风向从南往北,岸边合建式取水构筑物中离心泵兢兢业业抽吸着上游的水,起于河岸屹于水厂的一段管道里,混杂着悬浮于水体中大大小小的颗粒,来到自己人生第二个节点,在圆形配水井里第一次的起跑线将决定日后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昔日同患难的一群,分道于起跑线的中央,各自往前。
那计量泵里投加的混凝剂,是心中杂念的天敌,管式混合器的后三分之二节,让自己第一次波折,隔板间的蜿蜒,是再一次的历练,廊道里凝聚的颗粒,将在日后舍弃,所以不能贪念此一时的朝朝暮暮,断送彼一时的前程锦绣。
穿孔花墙前的水跌,使自己如梦惊醒,布水区的按部就班和斜管里的徐徐上升,又是一场卿卿割舍,摈弃的纷繁,随重力沉进排泥管,涅槃后的身躯,又在槽的孔里跌下,渠的接口摔落,不同寻常的磨难是人生的必径,重新拾起的坚持,是余生受益的火种。
这个世界以滤料孔隙一般细致的眼神,看透我们自信豪迈的外表或敏感脆弱的内心,而我们也会在这次性情与人生格局的过滤过程里再一次认清自己,所历的,是一次次割舍时透过轮廓望见的骨髓,所幸的,是在一场场磨炼后足以脱颖。
然而从来都不能停下步伐,更需要用液氯一样可以产生强氧化性效果的社会熔炉,再一次锻造棱角尚未分明的懵懂,才可以抑制残存的如细菌般滋生的欲望。在吸水井里的短暂停驻与总结,依靠二级泵站的加压一鸣惊人。
笨鸟之先,跬步之累,滴水之积,不择涓流,不拒细壤,雪泥鸿爪,不辞辛劳,才能佩玉鸣鸾。
(20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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