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牧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说:“你,你,你是谁?”
“唉,十万年了,你终于来了……”那老者感叹了一声,悠悠地说道。
“您在等我吗?”楚牧浑身不着寸缕,衣裤全在雷电之下灼烧成灰烬,此刻正双手捂着下面,突然看见一个人,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那老者伸出手,一道绿光从他指尖飞出,一件月白色衣袍瞬间出现在楚牧身上,竟如量身裁剪般合身,手摸上去如绸缎般丝滑,穿在身上觉得非常舒适。楚牧扯着衣角周身看了看,感觉无比新奇。
“自凯尔萨斯叛出精灵族,凯瑟琳女王率精灵族迁出祖源地以后,十万年了,你是唯一回来的精灵族后裔。”老者遥望远方,目光深邃,略显伤感,此刻似乎勾起了他无尽的回忆。
“什么意思?我是精灵族?”楚牧嘴都快合不拢了。
“严格意义上说,你是个半精灵,你的母亲或者父亲应该是精灵族人,而且,我观你这精灵血脉异常之浓厚,你应该是精灵王族的后裔。”老者无比肯定的回答。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晓?”楚牧自小便被遗弃,平时虽大大咧咧,从不提这些,其实内心却是无比在意。特别是看到周围那些伙伴们一家其乐融融的,他时常背地里暗自神伤。
“你的耳朵尖,眼线长,五官轮廓较之常人更为立体、俊秀,而且,不知你是否意识到,你身边出现的动物应该都喜欢与你相处吧?这些可都是精灵族的特征啊。”老者抚着长须,慢慢的说:“更何况,若无精灵血脉,你又是如何能够通过入口的那个精灵传送大阵的呢?”
老者的话让楚牧顿时哑然。从有意识开始,楚牧便发现了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那些家族中驯养或者捕获的妖兽,在楚牧靠近它们时,它们即便处于暴怒中,也会立即安静下来,很少有妖兽主动对楚牧作出攻击的举动,还有一些妖兽竟然还会作出亲呢的举动,让人异常疑惑。
“入口的那个传送大阵,其实就是我设置的,若无精灵族血脉,是根本无法传送到源地来的。”老者接着解释道。
“精灵族爱好和平,天性善良,与其他许多种族都能友好相处。”老者歇了一下,继续说:“精灵族也是一个长寿的种族,但精灵族要孕育一个孩子,却是异常困难,每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是自然女神给予精灵族最宝贵的恩赐。你的父母应该是万不得已才会抛下你的,也许有一天你能找到答案。”
“这里是精灵族诞生之源地,无数年前,第一任精灵便在此诞生,我是生命之树,是自然女神作为生命的庇护而赐予给精灵族的。我成长栖息于此,守护着精灵族的源地,伴随着一代代精灵出生、成长、消逝,同时也鉴证了精灵族的崛起、兴盛,直到十万年前的衰落。”老者显得十分感伤:“最后一任精灵族先知曾预言:‘雷罚天命,半精之体,辉煌之始……’我等了无数年,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终于等到你了。”
楚牧楞了半天,整个脑袋像灌满了浆糊似的,半晌未说出话来。
那老者停了下来,似乎依旧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中。
天渐渐暗了下来,老者伸出手,向着前方轻轻一点,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骤然在前方空地上燃起,温暖而又明亮,楚牧小脸照得红扑扑的,老者示意楚牧坐下来。
他们一同坐在火堆前方,老者伸手在空中招了招,随即一根粗粗的藤蔓从头顶上方慢慢盘旋下来,藤蔓顶端托着一个大大的盘子,其上放了一些不知名的水果,“吃吧,这些都是精灵族内特有的水果,红色的是科纳果,金色的是圣龙果,……”老者细心地给楚牧一一介绍:“多吃一点吧,精灵族的水果,可都是能够增加相应魔法亲和力的,出了源地,想吃都吃不着啊。”
楚牧这一天经历了诸多变故,无论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其实都已疲惫不堪,此刻见到有吃的,便已按捺不住,伸手便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吃起来。也不知是楚牧太饿了,还是这些水果着实美味,楚牧只觉得这些水果汁甜肉脆,肉质鲜美,吃下去还感觉余味无穷,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一盘水果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楚牧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身体都有了几分轻盈的感觉。
接下来,楚牧将自己的出身及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跟老者一一道来。老者听罢,叹了一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凡事要看开,每一个伟大的人,都有着不平凡的经历,你就将这些看作是对你的考验吧。”
坐了半晌,月亮逐渐爬上树梢,老者看着楚牧一副疲劳的样子,笑着说;“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其他的。”老者指了指树上的木屋,说到:“树上的木屋,都是十万年前精灵族们留下来的,你待会自己随便挑一间住吧。”
说罢,也不见老者动作,一根藤蔓随即如触手般伸了下来,从楚牧腋下环绕了两圈,轻轻将楚牧带到树上,随即老者便消失不见。
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皎洁,树上的木屋依旧清晰可见。楚牧沿着相互连通的枝干一路向上,上来之后才发现,这些枝干天然形成的道路,却是异常的宽阔和稳固,走在上面,树干一点颤动的感觉都没有。
推开一间木屋的小门,在月光星光的映衬下,小屋内的场景依稀可辨。里面空间不大,布置简陋,除了几张桌椅板凳,一个空空的书架,就是一张比较奇特的床。这床用数根藤蔓搭就,却并未将藤蔓折断,而是从木屋内横穿而过,然后在其上铺上一些花草,简单而又特别。
这一夜,楚牧感觉从未睡得如此香甜。精灵源地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息,让楚牧感觉异常的平和,头枕下的藤蔓及花草也散发出阵阵幽香,让楚牧几乎一躺下,便已沉睡。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树冠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穿透过小屋的窗,斑斑点点的照射在小屋的地面上。楚牧睁开眼,这一觉睡得浑身舒泰,精神充沛,楚牧坐起身,伸了伸胳膊。突然之间,他看到小屋的墙壁上刻着几行模糊的小字,可能是因时光的侵蚀,这些字迹有些模糊,楚牧走到跟前,仔细分辨着:“凯尔萨斯,你毁了整个族群,你毁了尼雅,……,终有一日,我的落日箭将穿透你的心脏,我会……,我会就回尼雅……”
凯尔萨斯?楚牧昨天好像听老者说起过这个名字。他做了什么?楚牧觉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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