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上海海鸥相机是特供品,商场里买不到,同时也算奢侈品,每月几十元的工资,有几人舍得去买那“无用”又烧钱的玩意儿呢?
孩子一岁多,想给她留下些小时候的照片。乡下拍照片不方便,百岁照是到县城照相馆里照的。
自己有了相机就方便了。为此还买了本摄影书。
孩子爹的扬姓战友,通过他的关系给倒腾了一部海鸥120相机。记得他拿相机来时的神情,可用飞扬来形容,神采飞扬。那是个高个儿,魁梧英俊又帅气的小伙子,部队那么多青春蓬勃的帅男,印象中他是帅气又有一种英气勃发的神韵,是某军副军长之子,老家与我们同地区。
有了相机,就有了事儿,忙活给孩子拍照。用自行车带孩子到外面,上海飞鸽横梁上放一儿童小座椅,孩子在大人的双臂间,小手还可抓着车把。周围是丘陵山地,能算得上风景的是产芝水库,人工大湖一望无际。站在大堤上,如站在海边一样,旁边有一片果园。
那时的欣赏水平太低,构图、取景都没有章法,只是如实记录了孩子成长的脚步,拍过笑也拍过哭。如今想来最后悔的是自己的无知,孩子玩的好好的,我想拍张哭的照片,七逗八逗把孩子逗哭了,哭的眼泪鼻涕两行时,我按了快门。这是最失败的一张照片,是伤心抑惑是伤害心灵的行为。
父母不懂点心理学,不能百分百人性的对待孩子,好多不以为然的举止,实际造成了对孩子的伤害。
海鸥为同事和家人留下了人生中那段时光的记忆,拍过我父母在麦地里的照片,拍过我母亲与她姐妹的照片,还拍过我姥姥。
一个胶卷只能拍12张照片,所以每次拍都要认真对待。洗照片要跑到县城照相馆去冲洗。为了省钱省事,我让姜木匠师傅给做了个暗箱,安上灯泡,买了显影和定影液,自己洗照片,看着显影液里慢慢出现的影像,喜悦油然而生。
1984年,当我们搬家至石家庄时,120连同显影盒一起随同前往,1987年末又随我们到开发区。
135兴起后,120便被搁置了。市区的一位朋友的朋友来玩儿,看到我的120说海鸥的镜头非常好,他帮我改成135还可以继续用。
后来告知,他单位一女同志在案板上熨衣服,电熨斗没关,案板烧了,放在旁边的相机也烧了。
当时信了,后来有过疑惑,皮套能烧了,铁制的外壳能烧了?玻璃镜头能烧成灰?
反正是没有了。那个朋友的朋友从此也再没联系。不管那海鸥有没有了,是它去了该去的地方。如还在,在喜欢它的地方会更好。
没有再见,却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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