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指的是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襄,其中的米芾不仅擅书画,自成一家,而且精于鉴宝,尤喜藏石。在他的老家湖北襄阳建有“米公祠”,里面详细展示了米芾的艺术成就,其既是书画爱好者的乐园,也是游客非常喜爱的一处景区。
米公祠始建于元代,扩建于明朝,后多次遭毁,又数度重修,最终形成目前占地12000多平米的规模。祠内有拜殿、碑廊、宝晋斋、仰高堂等主体建筑,并辅以修亭、高台、曲廊、水榭、石舫,便构成一座错落有致、移步易景的优美庭院,人们便恍若置身在江南园林里一般,而最让游客赞赏有加的则是100余块名家书法石刻。
里面集藏有众多米芾的书法作品,即使是不懂书画的人,经过导游生动传神的讲解,也会对眼前的名作赞叹不已。米芾的字洒脱不羁,富有变化,起笔颇重,中间略轻,收笔飘逸,似巨龙奔腾,如长虹贯日,而整体上又不失法度,结构严谨有序,收放自如间彰显出作者的深厚功底。其中的“第一山”最具代表性,人们的眼前好像真的矗立着一座险峰,巍峨高耸,稳重大气,且中间一江横流,三个字即能呈现出山高水长之势,叫人拍手称快。
除了令人叹为观止的书法名帖,米公祠里的奇石也让人大开眼界。赏石是米芾的一大喜好,他爱石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米芾在赴任无为州监军时,见衙署里有块外形奇特的巨石,便手舞足蹈地大喊:“此足以当吾拜”,随即命左右为他换上官服,手持笏板倒地叩拜,并尊称此石为“石丈”,因此落得“米痴”的名号。米芾痴迷鉴赏奇石,也收得一些名贵之品,如“灵璧石砚山”,它后来竟然被皇帝相中了,其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米芾还有一大癖好,即特别爱干净,他洗手后从不用毛巾擦拭,而是抖手甩干或自然风干,祠内建有“洁亭”,就是呼应他的这一喜好。与其说米芾有洁癖,不如讲他偏执于水的纯净,不想让杂物玷污了清水,但他并不抗拒将水幻化为饮品。米芾喜茶,其在《满庭芳·咏茶》中详实地描述了他与朋友烹茶品茗的全过程,最后写道:“频相顾,馀欢未尽,欲去且留连。”
让米芾流连忘返的不仅是茶香,更有他对艺术的孜孜以求,他用字作画,绘制出锦绣山河,描摹出云蒸霞蔚,其虽痴但不狂,虽洁而不癖。徜徉于米公祠里,赏米芾精品,游园林景观,人们便似在艺术海洋中畅游,在高洁氛围间熏染,吸进的每口空气好像都带着墨香,而整个人犹如穿越到了千百年前的北宋,与米公同桌共话,听他娓娓道来其妙趣横生的旧事。
202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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