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Buddha let us meet in my most beautiful hours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I have prayed for it for five hundred years
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Buddha made me a tree by the path you may take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In full blossoms I'm waiting in the sun every flower carrying my previous hope
在阳光下开满花朵是我前世的盼望
As you are near, listen carefully the quivering leaves are my waiting zeal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As you pass by the tree without noticing me
而当你无视地走过
upon the ground behind you is not the fallen petals but my withered heart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
徐志摩心口的朱砂痣徐志摩一生之中的三个女人,就像组成他短暂生命乐章的音符,最终各自独立成章。
娇艳的玫瑰总希望被多情的诗人浅吟轻诵捧在掌心,而浪漫的诗人又正好需要这朵人间艳丽芳香的花欣赏把玩。在感情上,徐志摩和陆小曼不消说是非常情投意合的。但是,再美的童话故事搬到严峻的现实中来,也不得不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俗物琐事。
她和徐志摩,在浮生里交汇融合又因了命运的手各自离散。他们的交会最终成就了彼此,也不枉这一场悲欢离合终成空的相思。
有情饮水饱不过是诗人臆想出来的境界,我们皆是凡人,情欲再迷人,也不能以此为生。可是陆小曼明白得太晚。她活在热热闹闹不着地气的云端上,以为盛世永如斯,最后终于耗光自己所有的好运气,也耗尽了自己的爱。回到人间烟尘里的陆小曼,活得踏实努力,她终于不再倚靠他人的爱生存,懂得沉淀、放下和给予。
——陆小曼
林徽因的一生活得足够尽兴。她虽然只活了51岁,但少年得志,青年幸福圆满,直到去世都一直不缺陪伴和爱护。徐志摩一生之中的三个女人成就了徐志摩,林徽因也是如此:徐志摩给了少女的她诗意的爱情,梁思成的呵护陪伴让她活得足够真实,金岳霖一生守候为她添尽风采。
我不得不佩服她对自己清醒的认识,对人生理性的分析,对未来精准的选择。一个女人,体格使她单薄,环境使她弱小,情感使她脆弱,她能走的每一步都必须深思熟虑,都要对自己本身,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很多女人做不到的,林徽因做到了。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
张幼仪不是貌美灵秀的人,比不得林徽因的秀雅和陆小曼的娇艳。若要做张爱玲白玫瑰与红玫瑰的论调,林徽因和陆小曼已然夺去了徐志摩人生中红白两景的位置,她倒像多出来的那粒恼人的朱砂痣,是要被浪漫体面的诗人花狠心剜去的。
在她的百科资料里,读到“人物自述”的章节令人尤为伤叹:去德国前,她大概是什么都怕,怕离婚,怕做错事,怕得不到丈夫的爱,委曲求全,可每每都受到伤害;去德国后,她遭遇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怆痛,与丈夫离婚,心爱的儿子死在他乡,人生最晦暗时光,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笼罩着她,一切都跌至谷底。伤痛让人清醒,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明白,人生任何事情,原来都要依靠自己。别人的怜悯,搏不来美好的未来。离婚丧子之痛,让张幼仪一夜长大,羞怯少女,转身成为铿锵玫瑰,就算风雨琳琅,她无所畏惧,很快开创出真正属于自己的精彩。
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贡献出最好的青春,料理家事生儿育女奉养双亲照顾旧宅……凡能给予的她都完完全全给了出去。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是一点也不爱她的,在张幼仪后来的回忆自述里,她说到远赴重洋去看他,“我斜倚着尾甲板,不耐烦地等着上岸,然后看到徐志摩站在东张西望的人群里。就在这时候,我的心凉了一大截。他穿着一件瘦长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白丝巾。虽然我从没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可是我晓得那是他。他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搞错的,因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表情的人。”后来,他爱上温柔灵秀的白玫瑰林徽因,逼着已经怀孕两月的她打胎并离婚,她说:“有人因为打胎而死掉。”他听了只冷漠回应:“还有人因火车肇事死掉,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这一刻,想来她只为了他好甘愿做他身后女人的心终于是死掉了。在德国生下二儿子彼得之后,刚结束分娩之痛的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一眼未看她,只隔着玻璃欣赏了那个早已被他遗弃的婴儿。
诚如李筱懿在书中所言“不爱一个人是一回事,肆意伤害一个人却是另一回事。”
她并未因为婚姻的失败而沉堕,而是坚强的收拾好自己,在德国裴斯塔洛奇教育学院读书学习德语成为德文教师,之后在金融界屡创佳绩,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在股票市场也风生水起,而她创立的云裳时装公司还成为当时上海最高端、生意最兴隆的时尚聚集地,名流争相而来热闹非凡,就连徐志摩后来的夫人陆小曼也经常在这里定做服装……徐志摩一定未曾想到过,这个当时他只瞟了一眼照片就鄙夷嫌弃的“乡下土包子”居然在离开他之后取得了如此的成功。
世事难料,离婚之后的两人相处却如同朋友,他们照养共同的孩子阿欢,他在她的公司入股,为她介绍设计师,而她仍然默默为他照顾双亲,关心他生活的点滴,本来在得知徐志摩要搭乘免费私人飞机的前一天因心里不安欲意拦住他,可终究还是没能抵住命运之手的安排……
1931年11月19日中午,大雾弥漫,徐志摩搭乘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机上连同他一共三人,无人生还。
徐志摩逝世的噩耗传来,“红玫瑰”陆小曼差点哭死过去,她拒绝承认已经发生的事实,并且把通知这个消息的人挡在了门外。陆小曼的态度让送信的人无奈之下转而找到了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我不知道当时得知噩耗的张幼仪如何压制住了自己内心澎湃的凄楚,她冷静地,镇定地嘱咐身边的八弟,让他带上徐志摩十三岁的长子徐积锴(阿欢)去失事现场认领遗体。至于让徐志摩求而不得的“白玫瑰”林徽因,则遣梁思成拿回一块飞机残骸,永远地挂在卧室。
面对他的死亡,他一生中的三个女人分别作出了不一样的反应。比起红白玫瑰的妩媚灵动却游移不定,她这粒看似微不足道的朱砂痣才真正紧贴着他的心房。
可是他再也不会明白了。或许,即便他还在,也无福消受这种踏实的情分。
徐志摩死后,她依然为他尽好侍奉双亲恩养孩子的责任,从无怨言。1953年,一位叫苏纪之的香港医生向她求婚,她写信给儿子阿欢征求意见,阿欢回信:”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她所有的付出即便那个人不能明了,也终于为她赢得了除他之外所有人的体谅和尊重。
张幼仪晚年时,有人问她是否真得爱徐志摩,她说了这样一段话:“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这样的回答,厚积薄发,就像一个依靠勤奋取得好成绩的学生,远兜远转,嘴上谦逊着,可内心磅礴的自信,无意中,还是渗透出一种剽悍。”
爱与不爱,懂与不懂,已然不重要。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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