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河边钓鱼,一层薄薄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暖烘烘的意味,经历一个寒冬的冰霜,现在哪怕只是一丝的阳光都能让人心情舒畅。
他朝河中扔着小石子,说要把鱼都打出来,我笑说:就这小石头吓不到鱼。
他把一根不带鱼钩的线扔进水里,我又笑了:你这根本钓不到鱼。
他不信,坚持蹲在那里等着鱼咬钩。
我调侃:你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没有耐心,频繁把那根不是鱼线的线甩上来甩进去,情绪在希望和失望中频繁切换。
许久,他说,这个地方没有鱼,于是我又和他换了一个地方。
他依然我行我素地用那根不是鱼线的鱼线钓鱼,我则在他旁边朝着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投进水里,缓缓下沉,水面漾开一圈一圈的波纹,从小变大,直到消失。
我又扔了两颗,两层波纹重叠,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我又扔了一把小石子,交错重叠的波纹在水面四散开来,你争我抢,看似乱了规则,但你再仔细看,每条波纹都有自己固定的轨道,只不过在相遇后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你来我往,缘分有长有短,相遇过后,人生终归还是要沿着自己的轨道向前。
我说:你肯定钓不到鱼。
他回:做事情要有耐心。
我笑了,有时候天真也是一种品质。
我又犯了发呆的毛病,但只要他在眼前,我还是会回过神来,叮嘱他:小心点儿,别靠边,危险。
终于,他对我说道:我今天钓不到鱼,只能说明我技术有问题。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鱼竿的问题?
他摇摇头,表示否定。
我望向远处,风平浪静的河面上碎着点点金光,柔和又深邃。一排鱼竿整齐安静的排列在河岸,低头看一眼执著钓鱼的人儿,我想,他需要一支真正的鱼竿。
我打开手机,下单两支。我看了天气预报,下个周依然晴天。
我笑说:下个周,带上小板凳,咱俩就在这里钓鱼好吗?
他兴奋地拍手,连连点头。
旁边的鱼竿摇铃,一条大一点的鲫鱼和一条小一点的鲫鱼同时被钓上来。
大鱼被留下扔进了水桶里,小鱼要扔掉。
看了看他空荡荡的水桶,我说这条鱼能给我吗?那人爽快地将小鱼扔进了他的水桶。
他又高兴得拍手,仿佛拍手这个动作才能最完美地表现他的情绪。
我们手牵着手,带着这条小鱼,踏上回家的路。
家很近,穿过马路,走过公园就到。
他迫不及待要回家喂鱼。
我问他:你高兴吗?
他说高兴。
我说:我爱你,永远。
他说:妈妈,我也爱你。
他今年还不到5岁,对他,我还有好多遍我爱你,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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