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所有人睡着之后,守着窗外的枯干的树、孤寂的灯、以及踩脚的路。听风从它们的骨隙中缓缓掠过,而我深深觉得自己是个不自由的人,像四海通用的钱币,是黑暗中大雪纷纷的人。
九月,打开烦恼与希冀的开关,这就是侏儒的秋。新疆的九月,依然使人躁动,背负着一层黄色色的空壳在一声声追逐中移动。
激动的欢愉不是来于远方,正是来自对宁静平淡的两目相对。
现在是冬天即将过去了,看着雪花老去,失去着生命,生命的一切凝结,都是时间的幽居。我蜷缩在黑暗的梦里,点了一根蜡烛,想偷窥她的模样。但我石蜡似的身体却久久的回想着,以一个偷窥狂的身份。
于是,我想象过许多场景点,把陌生的衣服渐渐隐退,她笑了,那是菩提的芳香,是丁香死去的幽怨。我微仄着脑袋,榆木似的望着她远去了……。
要柔情似水的爱,这样不怕太快,也不怕太慢,其结尾的故事依然木讷。那是语言中高傲的一颗星,我跟她靠近,她的眼是星辰,那是我夜夜不忘的星辰。害羞动人的嘴唇,多么贞洁。还未被爱情滋润的胸脯,甜美呼吸的均匀。那纯净温存的脸容,使我我不敢与她相视。你朝她一望,自己变得无穷——她多么可爱,我的心跳多么厉害啊!——她是西域最大的新娘。
我们四只的眼睛变成了孤独的两双,交媾的嘴唇与舌尖熄灭了星辰,或许这是黑暗的孤独吧。蜡烛越来越短,拴着她心的烛芯越来越寒冷,烛光也越来越微弱,随着我的呼吸轻轻地抖动。游曳的烛影,恐惧,烦忧,不确定,使她的模样融入。她走了,曾经操场上雪的眸子,多么美丽,多么鲜艳……。
整个世间啊!仅存一物,只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在茫茫的人群中来不及的问候中诉说的情绪。——这不是五个月的释怀或是简单想念!
我的眼前浮现羞涩或是低矮的印象,我呼唤于她“赖皮蛇”,她繁喧于我“狗子”。舌尖的深处,我的囚犯。她画着,画着也许使人圆满的美丽或是抽象。而我,写着使她离开或是怜悯我的诗篇。这让我想起了断弦的吉他以及旧钢琴的琴键,掩盖不了心底脆弱心声的分裂。
后来,“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
烛光再一闪,它的生命远去,爱情远去!……是谁在梦里无声的攀谈?她的影子,与我缩成一团。我时不时的呜咽着。烛光靠近我的眼角……我感到冰冷……我想睡去……梦醒了…醒了…一个叫木头……一个却叫马尾……。
——熠南(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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