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山包上可以远眺六湾水库。阳光下,六湾水库碧水粼粼,如墨玉般厚重而深沉。水库大坝高耸巍峨,水泥墙面如雪般耀眼。
坝顶一字排开十几顶遮阳伞,像盛开的一朵朵七色花。伞下面村里人在摆摊卖桃子。时近正午,大坝上依然人影绰绰。
水库对岸便是葫芦涯。一大一小两个山包连在一起,形如躺倒的葫芦。低矮一些的是个大山包。前几年乡里推广果树种植,北坡从山脚到半山腰种满了桃树,种的是早熟的品种,叫作六月鲜。按理说北坡背阳,应该不利于桃树生长。也许山包太矮,遮不住阳光,也许是靠近水库水源充足,这几年桃树竟形成了气候。一进六月,桃子挂满枝头,尽管距离遥远仍能隐约看到一片绿色中一簇簇的点点粉红。
说来也是奇怪,不见太阳的北坡桃树长势喜人,向阳的南坡上种植的松树和柏树却长得稀稀拉拉。
紧连着的小山包又是另一番景象。无论南坡北坡都被郁郁葱葱的松树柏树覆盖。有的老树需要两个人环抱,林业部门来做过登记,它们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老大。”徐小酒提起袋子往前走了几步,和楚闲并肩站着。
“拿瓶水喝。真TM热!”楚闲弯曲食指刮了一下额头,汗珠滴答到土路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我记得赵晓红给装了五六瓶矿泉水,在你那边的袋子里。”
徐小酒蹲下身子,从塑料袋里翻出两瓶矿泉水。“赵晓红够意思,冰镇的!给!”这次徐小酒是真心夸赞。
楚闲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冰爽的感觉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肺腑,燥热的身体舒服了许多。楚闲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葫芦涯,想着心事。
“哎呀!坏了,忘了大事了!”
徐小酒突兀的一嗓门,吓得楚闲浑身一激灵,刚喝进嘴里一口水呛得他直咳嗽。“徐小酒,你有病啊!”楚闲瞪着徐小酒。
“哎呀,老大,坏了,忘了个大事!”
……
“忘了买纸买香了!”
楚闲一时摸不着头脑,“买那玩意干嘛?”
“老大,你不懂!我妈常说,房子要是没人住,会招一些鬼啊怪的脏东西!”
山风拂过,楚闲竟感觉身上凉嗖嗖的!本来一个人住心里就不怎么踏实,现在听徐小酒一说,心里竟隐隐地有些发虚!
“竟瞎扯!”
“怎么能是瞎扯呢!老大,你不懂!你没看电视上都演,赶考的书生进了破庙,不是遇见土匪就是遇见女鬼……”
有其母必有其子。说起鬼啊怪的事情徐小酒像进了舒适区,特别来劲。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楚闲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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